有的文章把整体马克思主义分为“早期马克思主义”和“晚期马克思主义”两个时期。把十九世纪九十年代以后的恩格斯的著作称之为“晚期马克思主义”,而把九十年代以前的马克思、恩格斯的著作称之为“早期马克思主义”。文章还说,恩格斯“早已放弃了”主张通过暴力革命,武装夺取政权,实现社会主义的“早期马克思主义”。而“晚期马克思主义”则主张“放弃暴力革命,利用宪政,合法过渡到社会主义”。(引自何伟的《我学的不是马克思主义》一文,载《炎黄春秋》2012年第一期,第79—83页)。这些说法是十分荒谬的,是对马克思主义的严重歪曲。
一、“恩格斯早已放弃的早期马克思主义”是个背离事实的虚构概念 《我学的不是马克思主义》(以后简称《我学》)一文说:“当看到马、恩选集中不准入选的恩格斯《导言》后,才知道我们学习的斯大林版本马克思主义是恩格斯早已放弃的早期马克思主义,更不知还有一个晚期马克思主义”。 从文章的表述中可知,把从1848年《共产党宣言》发表时起,至十九世纪九十年代以前的马克思、恩格斯著作称之为是早期马克思主义”,九十年代以后的恩格斯著作则是“晚期马克思主义”。而且到了晚期,恩格斯早已放弃了“早期马克思主义”。这些提法,在恩格斯晚期著作中是找不到任何根据的,而且也是背离历史事实的。 现在让我们来看看,恩格斯在为再版马克思早期著作《论法兰西阶级斗争》所写的《导言》是怎样称赞马克思这部早期著作的吧!恩格斯说:马克思的《法兰西阶级斗争》一书(1848年至1850年公开发表),“是马克思用他的唯物主义观点从一定经济状况出发来说明一段现代历史的初次尝试。”“……虽有这些不利的情况,但是,由于马克思精确了解法国在二月革命前夕的经济状况以及这个国家在二月革命以后的政治历史,所以,能对当时的事变做出了这样一个叙述,这个叙述对当时事变的内在联系的揭示达到了至今还无人超越的程度,并且它光辉地经受住了后来由马克思自己进行的两度考验。”(《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2卷,第591、592页)恩格斯还说:“使这部著作具有特别重大意义的是,在这里第一次提出了世界各国工人政党都一致用以概述自己的经济改造要求的公式,即:生产资料归社会占有。在第二章中,讲到那里称作‘初次概括无产阶级各种革命要求的笨拙公式’的‘劳动权’时说到:‘但是劳动权实际上是表示控制资本,而控制资本又是表示占有生产资料,使生产资料受联合的工人阶级支配,从而消灭雇佣劳动、资本及其相互间的关系’。这样,这里就第一次表述了一个使现代工人社会主义既……与空想和自发的工人共产主义所提出的模糊的‘财产公有’截然不同的原理。”(同上书,第593—594页)恩格斯说:“如果说马克思后来把这个公式也推广到交换手段的占有上,那么这种由“共产主义宣言”中自然地引申出来的推广,不过是从基本原理中得出的结论罢了。”(同上书,第594页)在谈到普选权时又指出:“《共产党宣言》早已宣布,争取普选权、争取民主,是战斗无产阶级的首要任务之一”。(同上书,第602页),恩格斯在《导言》一文中,对《法兰西阶级斗争》和《共产党宣言》这些“早期马克思主义”名著的称赞,就否定了那种学习了《导言》之后,才知道有“恩格斯早已放弃的早期马克思主义”的说法,是十分荒谬的。 特别值得注意的是,恩格斯在其晚期出版或再版了多部马恩的早前著作。在此仅举几部名著为例:1885年出版《资本论》第二卷(恩格斯为之了写《序言》)、1894年出版《资本论》第三卷(恩格斯为之写了《序言》)、1891年出版《哥达纲领批判》(恩格斯为之写了序言)、1891年出版了德文版《法兰西内战》(恩格斯为之写了《导言》)、189×再版《共产党言》(恩格斯为之写了《序言》)、1888年出版了《费尔巴哈与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1894年出版法文版前恩格斯审阅过全部译文)、1894年出版又出版了《反杜林论》第三版,等等。 以上事实说明,恩格斯不仅没有“放弃早期马克思主义”,反而于九十年代继续出版了他和马克思的以前的著作,即《我学的》一文所的说“早期马克思主义”,而且大加肯定和赞扬。由此可见,“恩格斯早已放弃的早期马克思主义”是一个非科学的虚构概念。
二、“历史表明我们也曾经错了”并不能说明“早期马克思主义”错了 《我学》一文,在讲完他学习的马克思主义是“恩格斯早已放弃的早期马克思主义,更不知道有一个晚期马克思主义”之后,马上写道:“恩格斯在《导言》中对早期马克思主义说:‘历史表明我们也曾经错了,我们当时所持的观点只是一个幻想。历史做的还要更多:它不仅消除了我们当时的迷误,并且还完全改变了无产阶级进行斗争的条件。1848年的斗争方法,今天在一切方面都已经陈旧了,这一点是值得在这里较仔细地加以研究的。”作者这种引用和表述方法向读者说明的是:恩格斯宣布“早期马克思主义”错了,因此“放弃了早期马克思主义。”其实,这是误解。恩格斯根本没说过马克思主义有“早期马克思主义”和“晚期马克思主义”之分,何来对“早期马克思主义说:‘历史表明我们也曾经错了,……’”的话。这完全是牵强附会的作法。 为了搞清恩格斯所说的“幻想”和“迷误”的内涵和产生的原因,就需要从恩格斯的原文寻找。恩格斯说:“当二月革命爆发时,我们大家关于革命运动的条件和进程的观念,都受过去历史经验,特别是法国经验的影响。须知正是法国在1789年以来的全部欧洲历史中起了主要的作用,正是它现在重又发出了普遍变革的信号。因此,我们关于1848年2月在巴黎所宣布的‘社会’革命即无产阶级革命的性质和进程的观念,带有回忆1789—1830年榜样的浓厚色彩,这是很自然和不可避免的。而当巴黎起义在维也纳、米兰和柏林的胜利起义中获得响应时;当整个欧洲甚至俄国边境都被卷入运动时;当后来6月间在巴黎发生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彼此争夺统治的第一次伟大博斗时;……——在当时的情势下,我们不可能有丝毫怀疑:伟大的决战已经开始,这个决战将在一个很长的和充满变迁的革命时期中进行到底,然而结局只能是无产阶级获得最终胜利”。(《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2卷,第594—595页)这就是说,由于马克思恩格斯高估了资本主义的发展程度和当时革命的形势,特别是法国无产阶级革命的形势,从而产生了一种认识:“伟大的决战已经开始,这个决战将在一个很长的和充满变迁的革命时期进行到底,然而结局只能是无产阶级获得最终胜利”。这就是恩格斯所的当时的“幻想”、“迷误”,“历史表明我们也曾经错了”的错误。 马克思恩格斯的认识,是随着欧洲特别是西欧各国经济的发展和工人运动的状况而发生变化。恩格斯说:“在1849年失败以后,我们并没有与那些……聚集在未来临时政府周围的庸俗民主派抱着相同的幻想。他们指望‘人民’很快就会彻底打败‘暴君’,……庸俗民主派一天又一天地期待新的爆发;我们却早在1850年秋季就已宣称,至少革命时期的第一阶段已告结束,而在新的世界经济危机尚未到来以前什么也不会发生。因为这个缘故,我们当时曾被某些人当做革命叛徒革出教门。”(同上书,第595页) 恩格斯说,《法兰西阶级斗争》一书,它光辉地经受住了后来由马克思自己进行的两度考验。“第一次考验是这样来的,即从1850年春天起,马克思又有工夫从事经济研究,并且首先着手研究了最近十年的经济史。结果,他从事实中完全弄清楚了……从1848年年中起开始逐渐重新到来而在1849年和1850年达到全盛的工业繁荣,是新近加强了的欧洲反动派的振奋力量。这是有决定意义的。如果说在头三篇文章中……还存有期待不久就会有革命力量新高涨到来的心理,那末由马克思和我为1850年秋季出版的最后一期刊号所写的那篇历史述评(5—10月),就永远抛弃了这种幻想,那里指出:‘新的革命,只有在新的危机之后才有可能。但是新的革命的来临,像新的危机的来临一样,是不可避免的。’然而这是我们所必须做的唯一重大修改。”(同上书,第592—593页) 恩格斯的话非常明确说明,从1848年起存在于他和马克思心中的“幻想”和“迷误”即“历史表明我们也曾经错了”的错误,到1850年秋季就被永远抛弃了。《我学的不是马克思主义》一文把这些暂短的错误,拿来证明恩格斯早已抛弃了“早期马克思主义”,实在是违背历史事实的。
三、用恩格斯对空想社会主义的评价来否定“早期马克思主义”是错误的 《我学》一文在引述了恩格斯“历史表明我们也曾经错了,我们当时所持的观点只是一个幻想”的话后,在分析“早期马克思主义”主张的“只能通过暴力革命,武装夺取政权,实现社会主义”理论产生的原因时说:“在蒸汽机基础上的生产力社会化水平不高,对工人剥削残酷,无产阶级绝对贫困化,阶级斗争尖锐,‘真正的大工业无产阶级队伍’还没有形成,只能通过暴力革命,武装夺取政权,实现社会主义”。这种说法是不能成立的。无产阶级要实现社会主义,之所以必须通过暴力革命,夺取政权,是因为资产阶级掌握着国家政权(其中最重要的是军队)、占有社会生产资料,统治阶级不会自动退出历史舞台。 《我学》一文,谈到“早期马克思主义”时,引用了恩格斯的一段话说:“实践证明,‘不成熟的理论,是和不成熟的资本主义生产状况、不成熟的阶级状况相适应的。”(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1972年版,第299页)引文中的这段论述是恩格斯在《反杜林论》中,对空想社会主义的评价。作者在此引用此话,其目的显然是想把“早期马克思主义”与空想社会主义等同起来而加以否定和抛弃。这完全是违反历史事实的。恩格斯说:“这两个伟大的发现——唯物主义历史观和通过剩余价值揭破资本主义生产的秘密,都应当归功于马克思。由于这些发现,社会主义已经变成了科学。”(《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1972年版,第67页)由此可知,用恩格斯评价空想社会主义的话来评价“早期马克思主义”即九十年代以前的马克思主义是根本错误的,想借此否定马克思主义。
四、利用普选权的问题不能成为“晚期马克思主 义”的根据和内容 《我学》一文,为说明十九世纪九十年代确实出现了“晚期马克思主义”,并以恩格斯的《〈法兰西阶级斗争〉导言》中的话为根据,说明“晚期马克思主义”主张“放弃暴力革命,利用宪政,合法过渡到社会主义”。恩格斯关于利用普选权的问题就成了根据和内容之一。 《我学》一文在摘录了恩格斯的几段话之后说:“他还明确指出:德国工人‘他们给予了世界各国同志们一件新的武器——最锐利的武器中一件武器,他们向这些同志们表明了应该怎样利用普选权’”(同上,第601页)德国党‘成了世界各国工人效法的模范。如果用法国马克思主义纲领中的话来说,选举权已经被他们……由何来是欺骗的工具变成解放的工具。’(同上书,第602页)他感慨地说:‘我们采取合法手段却比采用不合法手段或采取变革办法要获得得多的成就。’”(同上书,第610页) 《我学》一文,尽管摘引了恩格斯的几段话,但仍然不能从中找到“晚期马克思主义”主张“放弃暴力革命,利用宪政,合法过渡到社会主义”的说法和根据。主观臆想是找不到根据的。 恩格斯早在《1891年社会民主党纲领批判》中,就严历地批判过党内有人“想要党承认在德国的现行法律秩序下,可以通过和平方式实现党的一切要求。……这样的政策归根到底只能把党引入迷途。”(《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2卷,第273页) 恩格斯在谈到德国党利用选举权时说:“德国所作出的利用选举权夺取我们所能夺得一切阵地(注:重点号是引者加的)的榜样,到处都有人模仿。”(同上书,第607页)这是最高评价,没有因此做出“利用宪政,合法过渡到社会主义”的结论。 恩格斯为防止有人误解或曲解他关于利用普选权的观点,特意写道:“《共产党宣言》早已宣布,争取普选权、争取民主,是战斗无产阶级的首要任务之一”。(同上书,第602页)这段话表明,马克思恩格斯关于利用普选权的问题,既不是恩格斯于九十年代提出的新观点,也不是“晚期马克思主义”的主要内容,更不是主张“放弃暴力革命,利用宪政,合法过渡到社会主义”的理论根据。《我学》一文对恩格斯的这段话避而不谈,这倒是值得深思的!
五、恩格斯没有因“筑垒的巷战”大都陈旧了而 放弃暴力革命的思想 《我学》一文,在引用了恩格斯关于利用普选权的论述之后,又写道:“另一方面恩格斯又分析了当时的政治形势、军队的变化、阶级力量的对比,他得出结论:‘因为这里斗争的条件也已发生了本质上的变化。旧式的起义,1848年以前到处都起过决定作用的筑垒的巷战,现在大都陈旧了。(同上,第603页)由此放弃暴力革命,并劝诫人们不要上诱惑武装起义人的当,应利用宪政,采取议会斗争,进入社会主义。这是在电气化生产力基础上产生的晚期马克思主义,使党的路线发生了重大变化:放弃暴力革命,利用宪政,合法过渡到社会主义。’” 这个结论是怎样得出的,作者没有说明。不妨拿出几年前谢韬的有关作法以供参考。谢韬的作法是采用“引者注”的方法,把“筑垒的巷战”偷换成“暴力革命”而加以否定。他是这样引用恩格斯的话:“1848年的斗争方法(引者注:指《共产党宣言》中说的暴力革命),今天在一切方面都已经陈旧了,这一点是值得在这里较仔细地加以研究的。……旧式的起义,在1848年以前到处都起过决定作用的的筑垒的巷战,现在大都陈旧了。”(见《炎黄春秋》,2007年第二期,第4、5页)这样,通过把1848年的斗争方法即“筑垒的巷战”偷换为《共产党宣言》中的“暴力革命”而否定“暴力革命”的思想。其实,谢氏用偷换概念的方法,不仅否定不了“暴力革命”的思想,反而折射出《〈法兰西阶级斗争〉导言》中,根本不存在恩格斯因“筑垒的巷战”大都陈旧了而“放弃暴力革命”的思想。 《我学》一文,以恩格斯说的“‘旧式的起义,1848年到处起决定作用的筑垒的巷战’现在大都陈旧了”为依据得出“由此放弃暴力革命……应利用宪政,采取议会斗争进入社会主义”的结论是错误的。两者既不是必然联系,也不是因果关系。恩格斯只是说明,由于客观条件和主观条件的变化,筑垒的巷战大都陈旧了,而不是暴力革命陈旧了应加以放弃。当前重要的是积蓄力量,以利于最后搏斗的胜利。恩格斯说:“这是不是说,巷战在将来就不会再起什么作用了呢?决不是。这只是说,自从1848年起,各种条件对于民间战士已变得不利得多,而对于军队则已变得有利得多了。这样,将来的巷战,只有当这种不利的对比关系有其他的因素来抵销的时候,才能达到胜利。”(《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2卷,第606页)“凡是问题在于要把社会制度完全改造的地方,群众自己就应该参加进去,自己就应该明白为什么进行斗争,他们为什么流血牺牲。”(同上书,第607页)“我们的主要任务就是毫不停手地促进这种力量增长到超出政府统治制度所能支配的范围,不是要把这个日益增强的突击队在前哨战中消灭掉,而是要把它好好地保存到决战的那一天。”(同上书,第609页) 十九世纪在无产阶级反对资产阶级的斗争中,除了1848年的“筑垒的巷战”之外,还有更加壮丽的篇章即1870年的巴黎工人革命。恩格斯称赞它“自然是会宁愿采取公开进攻,而不采取消极的街垒战术的。”(同上书,第606页)恩格斯在《巴黎公社二十周年给法国工人的贺信》中,称赞“巴黎工人为了保卫自己的权利而武装和组织起来”。(同上书,第214页)在《〈法兰西内战〉导言》中又称赞巴黎工人“他们现在已经拥有武装,已经成了国家的一股力量”。(同上书,第218页)这说明恩格斯没有放弃暴力革命的思想。 君子坦荡荡。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庄严地向世界宣布:“共产党人不屑于隐瞒自己的观点和意图。他们公开宣布:他们的目的只有用暴力推翻现存的社会制度才能达到。”(《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307页,1995年第二版)有人想用“1848年以前到处都起过决定作用的筑垒的巷战,现在大都陈旧了”这样一句话,就说恩格斯主张“放弃暴力革命,利用宪政,合法过渡到社会主义”,这实在是牵强附会,是对恩格斯的极大曲解!
六、《导言》出版后恩格斯的反应 恩格斯的《〈法兰西阶级斗争〉导言》出版时,不得不考虑到德国社会民主党执行委员会的坚决要求,同意在校样中删去了一些段落和改变了一些提法。结果导言的原稿“受到了一些损害”。 《〈法兰西阶级斗争〉导言》发表后,德国社会民主党内个别领导人企图根据这一著作,把恩格斯说成是主张工人阶级在任何情况下,只能通过和平途径取得政权的拥护者。党的机关报《前进报》发表了《目前革命应该怎样进行》的社论,未经恩格斯同意就从《导言》中断章取义的摘录了几段文字,因而造成一种印象,仿佛恩格斯是“无论如何要守法”的捍卫者。恩格斯感到非常气愤,并向《前进报》编辑李卜克内西提出强烈抗议,反对歪曲他的观点的作法。恩格斯在1895年4月1日“致卡尔·考茨基”的信中说:“使我惊讶的是,今天我发现,《前进报》事先不通知我就发表了我的《导言》的摘录,在这篇经过修饰整理的摘录中,我是以一个爱好和平的,无论如何要守法的崇拜者出现的。我特别希望《导言》现在能全文发表在《新时代》上,以消除这个可耻的印象”。(《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9卷,第432页)4月3日,恩格斯又在“致保尔·拉法格”的信中说:“李卜克内西刚刚和我开了一个很妙的玩笑。他从我给马克思关于1848—1850年的法国的几篇文章写的导言中,摘引了所有能为他的、无论如何是和平的和反暴力的策略进行辩护的东西。……但我谈的这个策略仅仅是针对今天的德国,而且还有重大的附带条件。对法国、比利时、意大利、奥大利来说,这个策略就不能整个采用。就是对德国,明天它也可能就不适用了”。(同上书,第436页) 以上这些,是恩格斯对歪曲他的观点的人的有力反驳和回应。
七、对《我学的不是马克思主义》一文的 几点质疑 《我学的不是马克思主义》一文写道:“在斯大林理论的笼罩下,凡与其观点不一致的、即便是马克思、恩格斯的著作也不让看,也不让讲。中国在编《马克思恩格斯选集》时不选恩格斯于1895年3月为马克思《1848年至1850年的法兰西阶级斗争》一书写的《导言》。此文是恩格斯在逝世前写的一篇长文,也可算是政治遗嘱,在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上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因放弃暴力革命,主张和平过渡,与斯大林的暴力革命,毛泽东的“枪杆子里靣出政权”相悖,就被封锁——不入《选集》,不让国人知道。” 对这些说法我提出几点质疑。第一,《导言》在那个地方提出“放弃暴力革命,主张和平过渡”,应以恩格斯的原文为准?第二,是谁指示“既便是马克思、恩格斯的著作也不让看、也不让讲”?又是谁封锁《导言》,使之“不入《选集》”?证据何在?第三,《导言》于1930年在前苏联第一次全文发表,若真与斯大林的“暴力革命”相悖能发表吗?第四,1954年苏联外国文书籍出版社中文版《马克思恩格斯文选》(两卷集)第一卷在中国发行。《法兰西阶级斗争》和《导言》入选。1965年载有《〈法兰西阶级斗争〉导言》的《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2卷出版在全国发行,直到改革开放后才不再销售。这两部著作假若真与毛泽东的“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相悖,能出版吗?能出版又说明什么呢?《我学》一文说,《导言》不入《选集》是“因放弃暴力革命,主张和平过渡,与斯大林的暴力革命,毛泽东的‘枪杆子里靣出政权’相悖,就被封锁——不入〈选集〉,不让国人知道”。果真如此吗?这是故意编造的谎言!让事实戳穿这一谎言吧。1949年5月,附有恩格斯《<法兰西阶级斗争>导言》的马克思的《1848年至1850年的法兰西阶级斗争》单行本由人民出版社出版(第一版),中文译本是根据《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俄文第二版第七卷译出。1965年3月第四版出版。1973年7月北京又第七次印刷,以满足读者的需要。《我学》一文硬说,1972年《导言》不入选集(即《马克思恩格斯选集》)是“因放弃暴力革命,主张和平过渡,与斯大林的暴力革命,毛泽东的‘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相悖,就被封锁,不让国人知道”,这实在是可笑的谎言。在《选集》出版后近一年半的时间,即1973年7月,人民出版社在北京第七次印刷马克思的《1848年至1850年的法兰西阶级斗争》单行本,就戳穿了这一谎言。令人不解的是,《我学的》一文作者,编造这一谎言的目的是什么?第六,我在1957年学习世界近代史时,教师就在讲堂上几次引用《法兰西阶级斗争》和《导言》中的原文,这还能说明:“即便是马克思、恩格斯的著作也不让看、也不能讲”吗? 事实说明,在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上,根本不存在所谓“恩格斯早已放弃的早期马克思主义”,也不存在主张“放弃暴力革命,利用宪政,合法过渡到社会主义”的所谓“晚期马克思主义”。所谓“恩格斯早已放弃的早期马克思主义”和所谓“晚期马克思主义”,是两个没有事实根据的非科学的虚构概念。“晚期马克思主义”和恩格斯没有任何关系,它不是马克思主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