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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兆永:驳一个民族败类对钱学森的攻击─评凤凰卫视王康

2025-7-10 23:02| 发布者: 红色记忆| 查看: 220| 评论: 0|原作者: 奚兆永 |来自: 红色文化网

摘要: 奚兆永:驳一个民族败类对钱学森的攻击─评凤凰卫视王康推荐者语: “驳一个民族败类对钱学森的攻击─评凤凰卫视王康”是我国著名南京大学经济学教授奚兆永同志在2010年写的一篇文章。 这篇文章,请网友们,尤其是比 ...

                   

    奚兆永:驳一个民族败类对钱学森的攻击─评凤凰卫视王康

推荐者语:

  “驳一个民族败类对钱学森的攻击─评凤凰卫视王康”是我国著名南京大学经济学教授奚兆永同志在2010年写的一篇文章。

  这篇文章,请网友们,尤其是比较年轻的网友,应该认真读一读。

  很长时间以来,某些人为了达到颠覆人民民主专政的社会主义中国的罪恶目的,他们利用欺骗、撒谎和造谣等手段,诋毁伟大领袖毛泽东同志,诋毁中国共产党,诋毁社会主义社会制度,还诋毁建国以来中共中央组织部表彰的在群众中具有崇高威望的优秀共产党员同志,其中对钱学森同志的攻击、造谣和污蔑就是一例。奚兆永同志在文章中用大量无可辩驳的事实澄清了对钱学森同志的谣言和污蔑。

  还有一个比较复杂的问题。就是在毛主席去世后,当时党的主要负责同志对建国后的几个重大历史事件的处理上采取了不够慎重的态度,奚兆永同志在文章中的说明和澄清是非常正确的,是实事求是的态度,是党的有错必纠的优良作风和正确思想路线的具体体现。

                                                    李崇正    2025710

 奚兆永:驳一个民族败类对钱学森的攻击评凤凰卫视王康(1)

   

   原文按:王康是凤凰卫视的座上宾,“拔高蒋百里”、“美化国民党”……很多都是出自他的手笔。以下内容摘自一位自称“凤凰卫视人”的人士写的《凤凰卫视人眼中的王康及小传》:……对中美关系、台湾悬案、中日现状以及马克思主义、港台新儒家皆有独到心得,自谓“人世”未尽解,而“天命”已略知。……为重庆陪都文化有限公司董事长、北京光华战略俱乐部副理事长、学术委员会主席。多年来,他引领着重庆陪都文化有限公司,通数家电视台合作,先后拍摄了五集电视政论片《大道》,《抗战陪都》,《卢作孚》,《中美西部开发启示录》,《重庆大轰炸》等著名电视政论片,在国内外引起广泛的关注,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多年来他一直研究中国人的人权意识、生命意识。……后来尽管他因与人合著发表在《世界/经济导报》上的前瞻性文章受到清剿“春夏风波”寒潮的袭击,而被迫选取了“四处躲藏”的“地下流浪”生活方式……结束“流亡”后……央视拍播的他总撰稿的政论片《抗战陪都》、《重庆大轰炸》,他领衔主创的抗战史诗画卷《浩气长流》…… 20056月、200711月,凤凰卫视的“世纪大讲坛”分别邀请他在北大作的《世纪大讲坛:俄罗斯的道路》、《世纪大讲坛:俄罗斯的精神与梦想》两个精妙无比,即让人冷思,又让人亢奋的演讲也是例证。……在流亡前后,老康的主体学识魅力先后得到了耀邦夫人李昭、长子胡德平、前辈学人大师梁漱溟、美国著名华人陈香梅、政界开明要人汪道涵等的青睐或认同。……认识康兄的友朋都叹他因“自我淡薄名利”与“社会敏感过滤”的双重关系,而使文章多未公开发表或不能公开发表。  

 

                                                  驳一个民族败类对钱学森的攻击1

         ——评王康的《科学家的选择和责任》和他的一封信

                              奚兆永

 

   前些时读到被称为“民间思想家”的王康写的《科学家的选择和责任》以及他写给中华文化复兴研究会院“钱学森学术思想研讨会”的一封信,这一文一信,处处为美国辩护,大肆攻击爱国科学家钱学森,所言多为信口开河,蛮不讲理,恶语伤人,如同骂街,实为学术界所旱见。我于读后当即就决定要对其进行批驳,只是因为手头正忙于其它已经约定的事,只好暂时搁下,准备以后再写。后来在网上见到雨夹雪写的《一个攻击毛主席和钱学森的“中美国”学者小传》,文章写得很好,网友反映热烈,还要不要再写那篇同样题材的文章呢?当时曾略有片刻的犹豫,不过很快也就被自己否定了。想想毛泽东,他反对“穷寇勿追”,主张“宜将剩勇追穷寇”;再想想鲁迅,他反对宽容,主张对“落水狗”要“从而打之”;特别是想到王康此人的嚣张和跋扈,他的许多说辞还没有彻底给予揭露和批驳,他还远没有成为真正的 “穷寇”和“落水狗”,当然更应该对其穷追猛打一番。因此决定不改初衷,仍然写出此文,以图进一步清除其所造成的恶劣影响。

                                      一、是“民间思想家”,还是没有独立思想、没有批判能力的应声虫?

   我过去不知有王康其人,也从未读过他的大作,这次是第一次读他的文字,读了之后脑子里留下的一个突出的问题是:这个王康还是不是一个中国人?从他的文章和那封信看,他处处事事都为美国着想,以美国的利益为利益,以美国统治阶级的是非为是非,与其说他是一个中国人,还不如说他更像是一个美国人!有的媒体称他是“民间思想家”,而读了他文章和那一封信,我却感到,他的思想并不是来自他的独立思考,而几乎都来自美国官方的价值判断,从他嘴里说出来或从他笔下写出来的,其实并不是他自己的思想,而不过是美国统治阶级想说的话,说到底,他不过是一个没有思想、完全失去了批判能力的美国统治阶级的应声虫而已,哪里够得上是一个思想家?!

  在王康看来,美国是有恩于中国的,包括钱学森在内的中国人都应该对美国感恩戴德,而“他(指钱学森——引者)领取国民政府“庚款”赴美留学,却不懂报答,“反为斯大林主义对中国的征服欣喜莫名。他在美二十载,受美国自由教育所赐,却不知感念,反而至死仇视新大陆。”

    但是,从中国人民的立场来看,一百多年来,美国不仅谈不上有恩于中国,而是大有罪于中国的。

    在鸦片战争中,美国是英国的帮凶;鸦片战争后,美国紧随英国来到中国,以澳门为基地进行活动,并且胁迫清政府在1844年签订了中美望厦条约。据“百度”有关词条所载,该条约几乎包括了中英《南京条约》中的所有条款,并且有些条款比《南京条约》规定得更加具体。例如,关于领事裁判权,条约规定,美国人在中国与中国人或任何外籍侨民之间发生的一切诉讼,都由美国领事审理。关于协议关税,条约规定,‘倘中国日后欲将税例更变,须与合众国领事等官议允’。关于片面最惠国待遇,条约规定,美国此后对华贸易所纳进出口税不得高于他国;并规定‘如另有利益及于各国,合众国民人应一体均沾’。条约还规定美国兵船可任意到中国各港口‘巡查贸易’。条约准许美国人在五口自行租地建屋,设立医院、教堂等。中美《望厦条约》是比中英《南京条约》更细致更完备的不平等条约,美国据此获得了比英国更多的特权。后来该条约成为中法《黄埔条约》及其它国家与中国所订条约的模板。应该说,这个条约是继《南京条约》之后进一步把中国更深地拖进殖民地、半殖民地社会的一个非常关键的不平等条约,是美国对中国犯下的一个不可饶恕的罪行。

   关于所谓“庚款”,我们知道,在上个世纪的1900年,也就是旧历的庚子年,发生了所谓“八国联军”之役,包括美国在内的八个帝国主义列强对中国发动了侵略战争。侵略军打到北京,联军的指挥部就设在故宫,他们在中国大肆烧杀掳掠,抢走了大量的历史文物,再一次对中国人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但是,在次年即1901年签订的《辛丑条约》,却要中国赔偿他们的所谓“损失”,其数额达4亿5千万两白银之巨,从1902年起付,分39年付清,年息为4厘,本息加在一起,其数高达9亿8千万两之巨。后来中美之间就具体赔偿问题进行谈判,美国考虑到当时在中国曾发生抵制美货的事件,怕过高的赔款会增强中国人的反美情绪,于美国反而不利,遂决定将赔款中多报的虚数减去而用于中国学生赴美留学。实际上,这也并不是什么对中国人民友好,而是别有其良苦用心的。正如提出此议的美国伊里诺大学校长詹姆士在1906年给罗斯福的一份备忘录中所说,“哪一个国家能够做到教育这一代中国青年人,哪一个国家就能由于这方面所支付的努力,而在精神和商业上的影响取回最大的收获。”“商业追随精神上的支配,比追随军旗更为可靠。”这一建议为西奥多•罗斯福总统所接受。190712月,西奥多•罗斯福在咨文中写道:“我国宜实力援助中国厉行教育,使此巨数之国民能以渐融洽于近世之境地。”19085月,美国国会通过法案,授权罗斯福总统退还中国“庚子赔款中超出美方实际损失的部分,用这笔钱帮助中国办学,并资助中国学生赴美留学。应该说,此款本来就是美国不该拿的所谓“赔款”,而且是其中的虚报的部分。有人说这是美国的“文化投资”,其实,这钱是中国的钱,美国一个钱也没有拿出来,何言“文化投资”?说是“文化侵略”不是更正确吗?不过,说美国想借此“培植一批亲美力量,为其谋取最大的经济和政治利益”那倒是真的。当时的《每日领事和贸易报道》说:“中国学生来美就读,与美国学生为友,回国后,外交上亲近美国。……他们将成为一支亲美力量,非其他欧洲国家及贸易团体所能竞争的。”(见王娟娟:《再论美国第一次退还部分庚款的决策过程》,载《历史教学》2004年第2期)

     1949年时,美国国务卿艾奇逊在《白皮书》里也曾大谈过美国对于中国的“友谊”,毛泽东在《“友谊”,还是侵略?》一文里曾经颇为不屑地写下了这样一段文字:“艾奇逊当面撒谎,将侵略写成了‘友谊’。“美帝国主义侵略中国的历史,自从1940年帮助英国人进行鸦片战争起,直到被中国人民轰出中国止,应该写一本简明扼要的教科书,教育中国的青年人。美国是最早强迫中国给予治外法权的国家之一,这即是白皮书上提到的中美两国有史以来第一次签订的1844年望厦条约。……所谓‘那些在宗教、慈善事业和文化方面团结中美两国人民的纽带,一直在加深着美国对中国的友谊’,是有来历的。从1844年订约时算起,美国在这些事业上处心积虑地经营了105年,据说都是为了‘加深友谊’。

  “参加八国联军打败中国,迫出庚子赔款,又用之于‘教育中国学生’,从事精神侵略,也算一项‘友谊’的表示。

  “治外法权是‘废除’了,强奸沈崇案的犯人回到美国,却被美国海军部宣布无罪释放,也算一项‘友谊’的表示。

  “‘战时和战后对华的援助’,据白皮书说是45亿余美元,据我们统计是59亿1400余万美元,帮助蒋介石杀死几百万中国人,也算一项‘友谊’的表示。”(《毛泽东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505-1506页)

   当然,毛泽东的这些话,王康是听不进去的。他的耳朵选择性很强,他所听得进的只是美国统治阶级的话,因此,尽管时间又过去了61年,美国佬对中国人民犯下的罪行又增加了许多,包括朝鲜战争,用第七舰队阻止中国人民解放台湾,越南战争,炸我驻南使馆,侵我领空并毁我战机,所有这些,他都来一个“不承认主义,一概不承认,还是一个劲地称赞美国,以美国统治阶级的好恶为好恶,以他们的是非为是非,大讲什么“斯大林主义对中国的征服”,心甘情愿地跟在美国佬的屁股后面做应声虫。

   在王康看来,钱学森在美国二十年,是“受美国自由教育所赐”,应该知所“报答”和“感念”,只应该为美国效劳,而不能说一个“不”字的,更不应该选择回国的道路。而且,“就算美国冤枉了这位共产党天才,不也就是几年赋闲在家,在一个风景优美的小岛上独居了14天而已。”他甚至说,“钱学森在美国经受的‘不公正’乃是何等惬意的待遇,何等浪漫的阅历”。如此颠倒黑白,一副奴才为主子辩护的丑恶嘴脸真可说是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看了令人恶心、作呕!

   事实又是怎样呢?事实是,美国佬从钱学森等中国科学家身上所获得的已经够多了,钱学森、钱伟长、郭永怀、林家翘等曾经参加了“美国导弹先驱”的计划,设计和制造了美国的“下士导弹”,为美国的尖端军事技术做出了突出的贡献。而美国佬知不知道感恩戴德呢?他们不仅不知感恩,相反,却以怨报德,在195096日,毫无道理地将钱学森逮捕入狱,不仅使他完全失去了人身自由,而且还无休止地对他进行审讯,甚至在夜间每隔10分钟就打开牢房的电灯,用强光刺激他的眼睛来折磨他。结果15天时间体重就减轻了30磅。而王康居然把这说成是“不值一提”的“小事”,甚至说成是“何等惬意的待遇,何等浪漫的阅历”。这话像人说的吗?如果不是美国的奴才和走狗,会说出这样卑鄙无耻的话来吗?问题还在于,钱学森丧失自由,并不只是这15天,而是差不多整整五年时间。他在中国和世界人民的坚决抗议下,在美国友人的大力帮助下被保释出狱。后来美国虽然对他下了“驱逐令”,但是仍然用特务对其进行跟踪监视,不准其回国。在长达五年的时间里,他不仅每个月都要去向移民局汇报,司法当局也会不时传讯他,对他进行非法审讯;而联邦调查局的特务还会不时登门干扰他的正常生活。这种失去自由、被软禁的生活使钱学森领教了所谓美国式的民主和自由究竟是什么东西,而王康居然明目张胆地为美国统治阶级辩护,甚至百般加以美化,应该说,像王康这样的人早已丧失了做一个中国人的人格,也丧失了做一个人所具备的起码的判别是非的能力,他怎么还能够是一个“思想家”,并且是冠了“民间”二字的“思想家”呢?

 

                                                二、是为新中国添砖加瓦,还是为旧中国做殉葬品?

   王康生于1949年,是伴随着新中国成长起来的。但是,他对新中国却有着刻骨的仇恨。

   他在信中咒骂钱学森,说他“在1949195719661989中国最痛苦、艰难、危殆,中国知识界最黑暗、悲惨、迭遭屠戮奴役的历史大溃退关口,诅咒自由,污蔑民主,鄙视高贵,他是不知人间廉耻的知识界的败类和文明的异端。”

   在全中国,究竟有多少人和知识分子会像王康那样把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的1949年看成是“中国最痛苦、艰难、危殆,中国知识界最黑暗、悲惨、迭遭屠戮奴役的历史大溃退关口”呢?为了回答这个问题,我们不妨回过头来,回到那已经逝去60年前的旧中国看看吧。

   以前的北洋军阀政府就不去说它了。蒋介石是怎么上台的?他是靠19274.12政变起家的,他杀死的共产党人成千上万,许多中华民族的优秀分子,包括李大钊,陈延年、陈乔年、夏明翰、周文雍、陈铁军、杨开慧、恽代英、蔡和森、邓中夏、瞿秋白、方志敏,还有不是共产党员的邓演达,哪一个不是在他的命令下被杀害的?他是有史以来最大的杀人魔王!应该说,这才是“中国知识界最黑暗、悲惨、迭遭屠戮奴役的历史大溃退关口”,但是,我们没有看到王康对蒋介石有什么指责,甚至连一点微词也没有。

       9.18之后,日本占领我东北地区,并成立伪满洲国,而蒋介石为了剿共,而对日本侵略中国却持所谓“不抵抗主义”,以至日本得寸进尺,越发猖狂。只是由于张学良、杨虎城在1936年发动了西安事变,才不得不和共产党实行第二次合作。1945年,日本帝国主义无条件投降,全国人民曾对胜利后的中国抱有很大的希望,不少海外留学的知识分子也纷纷归国,准备报效国家。钱伟长就是这个时候回来的。但是,他回来看到的是什么?国民党政府一心要打内战,弄得物价飞涨,民不聊生。他是清华教授,给他的薪金看起来倒是不少,一个月薪水有14万法币,但是,法币在抗战前100元就能够买两头牛,可是在1946年,仅仅买一只热水瓶就用去了他14万元薪水的一半。无奈之下,钱伟长只好多教课,不仅在清华教课,而且要到北京大学和燕京大学去兼课。当时一般教授一周上六次课(每次两课时),他却要上十七次课!此外还要兼学报主编和编委的工作,审稿也要费很多的时间。这样,他还能有多少时间从事科学研究?到1947年夏,生活更加困难,曾经有好几个月只能以小米加大白菜度日。另外一位清华教授,著名文学家朱自清,更是贫病交加,但是他有骨气,不吃嗟来之食,宁可饿死,也不领美国的救济面粉,毛泽东赞扬他“表现了我们民族的英雄气概”。(《毛泽东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版,第1496页)

   正是在这一段时期,民盟成员、民主人士李公朴于1946711日惨遭国民党特务的暗杀,而在四天后即715日举行的追悼李公朴大会上,另一个民盟成员闻一多在会上由于发表了揭露国民党反动派的演说,也被国民党特务枪杀于昆明街头。1946年还发生了美军在北平强奸北大学生沈崇的事件,引起了全国人民的无比愤慨。到1947年,在国民党统治区更爆发了“反内战、反饥饿、反迫害”的学生运动,许多教师和工人、店员等也参加了这一斗争,被称为“第二条战线”。19478月钱学森因为母亲病故父亲有病而回国探亲,本来也想就此回国工作,但是,他听说和看到的却是:国民党在二战胜利后贪污腐败盛行,接收大员成了“劫收大员”,大发国难财,大搞“五子登科”(“五子”为房子、车子、金子、银子,还有女子);而美国大兵开着吉普带着浓妆艳抹的女人在上海街头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蒋介石则一心打内战,弄得物价飞涨,民怨沸腾。特别是当他看到早一年回国的钱伟长生活的窘况,这使他对国民党完全失望,感到此时还不是报效国家的时候,于是决定暂时还是先去美国再说。钱伟长此时也曾准备再到美国去生活一段时期,可是因为办签证时不愿违心地对美国表示“忠诚”,结果没有走成。

   而到1948年底和1949年初,情况发生了根本的变化。中国人民解放军通过三大战役,共产党胜利、蒋介石失败已成定局,不仅广大工农群众欢欣鼓舞,知识分子也看到了共产党才是中国的希望所在。蒋介石离开大陆时,曾一再动员一些学校南迁,动员一些教授跟他走,甚至派飞机接,但是没有哪个愿意听他的。据说,清华当时只有三位教授和两位讲师乘飞机南去,而其余有269位教师留了下来,照常上课。这是一个缩影,全国也是一样。最后跟着蒋介石跑到台湾去的知识分子只是极小的一部分人,而绝大多数都留下来迎接共产党和解放军的到来,决心为新中国的建设添砖加瓦。这是人心向背的一个很好的说明。当然,留下来的人员中,也有一部分并不那么自愿,也还有负有潜伏任务的坏人。王康的父亲属于哪一类,我们当然不得而知,但是,从王康如此仇恨1949195719661989年看,他肯定不属于那大多数人。

   王康说,“毕竟是中国人,非要等到一个红色政权建立,才算是“为祖国效命”吗?”王康此言差矣。国家是有阶级性的,旧中国代表了官僚买办资产阶级、封建地主阶级的利益,而蒋介石的倒行逆施,已经把国家弄到衰微破败的地步,把老百姓弄到无法生活的地步,那时留学国外的科学家就是想回来报国也是报国无门。钱伟长回国以后的境遇就是一个很好的说明。

   其实,“非要等到一个红色政权建立”才“为国效命”的科学家并非钱学森一人,而是有一大批。许多著名科学家,如华罗庚、关肇直、吴文俊、赵忠尧、钱三强、何泽慧、傅鹰、唐敖庆、葛庭燧、叶笃正、黄昆、谢希德、邓稼先、郭永怀、张文裕、林兰英、蔡启瑞,等等等等,都是在“红色政权建立”后回来报效祖国的。这些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在这方面,王康对于陈寅恪非常崇拜,但是,他虽然“南下”但却并没有去台湾,而是留在了大陆。这本身就表明,他对于国民党其实也是排斥的。这一点,与王氏父子显然是大不一样的。现在一些人包括王康喜欢讲他的“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其实他当年为纪念王国维写的这两句话也是有所指的。19276月,国民革命军正欲北上,王国维留下“经此世变,义无再辱”的遗书,投颐和园昆明湖自尽。王国维的沉湖,应该说是对蒋介石的抗争,而从实质上来说则是殉清。我们知道,王国维从1911年辛亥革命起即以前清遗民处世,现在又遭逢蒋介石的北伐,更不甘再受其辱,因此以投湖自杀而成为前朝的殉道者。作为王的知交,陈寅恪当然了解王的思想。正如他自己后来的解释,他在碑铭中所说的“脱心志于俗谛之桎梏”,这个“俗谛”指的就是三民主义。当然,到了50年代,他所谓的“俗谛”就是指马克思主义了。他在50年代反对“宗奉马列主义”,反对“政治学习”和他在20年代说的“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脱心志于俗谛之桎梏”是一脉相承的。应该说,他不愿当中古史研究所所长,也不完全是为了在政治上保持自己的独立,而是他从各方面考虑也根本不想再北上,即所谓“一动不如一静”的思想有关,所提当所长的两个条件不过是遁词而已。要不然他为什么对于科学院学部委员和全国政协常委这两个职务就没有拒绝呢?因为前一个职务是实职,后两个职务只是挂名,当所长不到北京不行,当学部委员和政协委员不到会请个假就可以。不过从他提出的当所长的两个条件我们也可见其恃才傲物的程度。本来,科学院的研究所不是你陈寅恪个人的研究所,你作为个人可以不宗奉马列,怎么可以要求全所都不宗奉马列,不搞政治学习呢?至于第二个条件就更荒唐了,居然提出:“请毛公或刘公给一允许证明书,以作挡箭牌。”“其意是毛公是政府最高当局,刘少奇是党的最高负责人。我认为最高当局也应和我有同样的看法,应从我说。否则,就不谈学术研究。”你要有“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难道别人就不能有,而必须和你一样?你“不宗奉马列”为什么别人就“应和我有同样的看法”?这在逻辑上说不通嘛。而且你只是一个学者,尽管在某几个领域取得了很大的成就,但是,世界大得很,知识多得很,就靠你那些东西,能够摆脱中国的贫穷落后吗?能够解放全人类吗?一个学者的知识和作用毕竟是有限的,看不到山外还有山,天外还有天,其实是夜郎自大、固步自封的表现。

   陈寅恪说,“我决不反对现在政权,在宣统三年时就在瑞士读过《资本论》原文。但我认为不能先存马列主义的见解,再研究学术。”此说也是似是而非。马克思主义不仅不会限制人的思想,相反,它是用正确的立场、观点、方法进行学习、研究和实践的一个锐利武器。列宁曾说,“沿着马克思的理论的道路前进,我们将愈来愈接近客观真理(但不会穷尽它);而沿着任何其他的道路前进,除了混乱和谬误之外,我们什么也得不到。”(《列宁选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103-104页)

   我很怀疑,陈寅恪是不是真正下过功夫认真地地读过《资本论》?是不是还下过功夫学习和研究过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和毛泽东的著述?如果他在这方面下过功夫,真正掌握了马克思主义的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那对于他的历史研究肯定会是大有帮助的。可惜,由于他的偏见和固执,拒绝宗奉马列主义,失去了这样的机会,这对他后来的学术研究肯定是一个很大的损失。应该说,共产党对于陈寅恪还是很宽宏大量的。他不愿当所长也不勉强他当,继续给他学部委员和政协常委的头衔,他不去开会也不勉强他去开,继续在各方面对他给以关照,给他派护士照顾,甚至为了他散步不致因目力太弱而跌倒,还专门给他修了一条白颜色的甬道,可谓到了仁至义尽的地步。当然,文化大革命中他也受到了冲击,这除了红卫兵、革委会有责任外,他自己也不能说没有责任,是不能全怪别人的。

   至于王康,从他对乾嘉学派的历史考据所采取的颇为不恭的态度看,其实他与陈寅恪的治学态度和治学方法是格格不入的。我们知道,陈寅恪对乾嘉学者是非常看重的,他自己也非常重视考据和事实。而王康却用一种不屑的态度对待历史和事实,并且用一种玩世不恭的态度谈到“乾嘉学派的考据癖”。因此在王康的文章里给我们留下了许多不符合历史和事实的错误就毫不奇怪了。

   历史总是不断向前发展的,而总有一些人背离历史前进的方向,他们不是向前看,而是向后看,他们宁愿做已经逝去的那个时代的殉葬品,而不愿随着历史的前进而前进,他们成了前朝的遗老和遗少。他们想用螳臂挡车,阻挡历史的向前发展,结果只能被历史的车轮所粉碎。王国维是这种人,陈寅恪是这种人,王康也想做这种人。这种人自以为很高贵,其实他们是很可悲的,他们是旧时代的殉道者,随着旧时代的消逝,他们的精神和影响也必然会消弭于无形。现在一些人出于政治的目的还会对陈寅恪津津乐道,但是还有多少人还称道王国维呢?当社会继续向前发展,又还会有多少人称道陈寅恪呢?至于王康,那就不用说了。

 

                                  三、要解钱学森“‘红色觉悟’来自何方”之谜并不困难

   王康说,“我不知道钱学森先生1955年(正是毛泽东对‘胡风反革命集团’横加侮辱并将成百上千无辜中国文人投入监狱的岁月)回到中国来,是否与闻对俞平伯、胡适等人的精神围剿。短短的三个月内,钱先生就被委任为中国科学院动力研究所所长。在那个年代,如此重要、神秘的机构不经过极为严格的审察和旷日持久的考验,像钱学森这样由美帝国主义培养成才的物理学家,怎幺能如此神速地晋升到新中国核工业最显赫的位置上,有历史证评癖的学人恐怕会发生兴趣。须知,那时朝鲜战争才结束两年,毛岸英死于美国轰炸机下,其父正发起反美、仇美、蔑美运动。钱学森那时似乎还不是中共党员,也无其他特殊身份,竟享受如此优渥厚遇,——恐怕不能仅仅以其专业或聪明解释。”他还说,“1949年钱正申请加入美国,怎幺又突然对‘解放战争’和‘新中国’心向往之。一名由中华民国政府派遣赴美的国民党高官快婿、又在资本主义美国接受教育然后执教美国第一流大学的物理学教授,其‘红色觉悟’来自何方?”

   这一大堆的怀疑和不解,反映了王康对于他生于斯、长于斯的新中国和对新中国一往情深的钱学森是多么的隔膜,多么的缺乏了解!

   不错,1955年毛泽东是发动了对于“胡风反革命集团”的揭露和批判,并在此基础上在革命队伍内部进行了一场肃清反革命的运动。这个揭露、批判和继之而来的“肃反运动”是否必要?不同的阶级和个人当然会有不同的看法。从王康来看,由于其父被定为“反革命”而怀恨在心,但是,从人民大众的立场来看,进行这样一个揭露、批判胡风和与之相联系的“肃反运动”却是非常必要的,是万万不可少的。

   胡风是什么人?现在的青年人已不大了解。此人原名张光人,湖北蕲春人,文艺评论家,诗人,30年代与鲁迅有交往,他以鲁迅战友和进步文化人自居,但却对国民党的“肃清”共产党感到鼓舞,对“万恶的共匪”抱有仇恨在文艺上则主张所谓“主观战斗精神”,反对作家深入生活和要进行思想改造,并组织小宗派,与党的文艺路线和党对文艺工作的领导相对抗。新中国成立后,还要以“五年为期”与共产党进行斗争,拒绝接受包括周总理在内的党的各级领导人对他进行的耐心帮助,在反动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由于小集团的一个重要成员舒芜在解放后思想有了进步,对过去的错误进行了检讨,有了新的认识,并且交出了许多胡风在过去写的信件,于是,胡风的反革命面貌就被暴露了出来。19556月,毛泽东决定将这些信件加上他自己写的按语,统统交给《人民日报》刊登,后来还加了序言,以《关于胡风反革命集团的材料》的书名由人民出版社出版了一本小册子。这些材料可以充分说明,胡风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反对中国共产党,反对中国革命、反对马克思列宁主义,反对毛泽东的革命文艺路线的反革命宗派集团的头目。这里不妨略举几例:

   其一,胡风在1944425日的一封信中说,“警戒他们,肯定他们,用微笑包着侮蔑和他们握手言欢都可以,但如果对他们发生了一丝的希望,那就是自己侮辱了自己。”(《关于胡风反革命集团的材料》,人民出版社1955年版,第14页。“他们”即在国民党统治区的共产党和非党的进步作家,胡风又称他们为“市侩”。)

   其二,胡风在 1845529日的信中说,“有一种用橡皮包着钢丝打囚徒的鞭子,打伤了而又表面上看不出痕迹,我以为是好方法。”(同上,第5页)

   其三,在19451017日的信中说,“后天有纪念会,但这照例对我是灾难,与那些诸公合伙纪念死人,无聊之至。”(同上,第16页。“纪念死人”是指纪念鲁迅。)

   其四,1946715日阿壠自重庆陆军大学发给胡风的信中说,“至于大局,这里一切充满了乐观。那么也告诉你乐观一下。三个月可以击破主力,一年肃清。曾经召集了一个独立营长以上的会,训话,他底自信也使大家更为鼓舞。”(同上,第91页。在“击破”、“肃清”指通过内战消灭共产党的军队;“他”是指蒋介石。)

   其五,1947923日绿原给阿壠、刘德馨的信中说,“柏寒兄来信,谓万恶的共匪搅动他的故乡,恐怕又要跑反了。”(同上,第92页)

   其六,在1950112日给路翎的信中说,“我们会胜利,但那过程并不简单吧。我想,还得更沉着,更用力,以五年为期并不算悲观的。”(同上,第49页)

    其七,在195 826日的信中说,“被当作了‘图腾’的小册子,这是现在最困难的问题。”(同上,第52.。“被当作了‘图腾’的小册子”是指毛泽东的《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

   其八,在195228日给绿原的信中说,“现在能作的,也还是从理论上去做‘挖心战’。想从这一点去推动实际的局势。”(同上,第53页)

   正如毛泽东在《关于胡风反革命集团的材料》的序言中所说的,“胡风分子是以伪装出现的反革命分子,他们给人以假象,而将真相隐蔽着。但是他们既要反革命,就不可能将真像隐蔽得十分彻底。……最近的大暴露,不过是抓住了他们的大批真凭实据而已。”(《毛泽东选集》第5卷,人民出版社1977年版,第161页)就是说,胡风反革命集团是一个有真凭实据的反革命集团,是一个铁案。虽然,在1980年在胡耀邦的积极努力下对此案进行了平反,但是由于有确凿的事实证据,故对诸如“胡风的文艺思想和主张有许多是错误的,是小资产阶级的个人主义和唯心主义世界观的表现”;“胡风等少数同志的结合带有小集团性质,进行过抵制党对文艺工作的领导,损害革命文艺界团结的宗派活动”,还有胡风在20年代担任所谓“反动职务”,写过“反共文章”,“进行反革命宣传鼓动”等政治历史问题仍予以保留。可是,当胡风在1985年去世,由于其家属对有关政治历史问题的保留以及悼词提出异议,不让下葬,这年四月经胡耀邦为首中共中央书记处批准,公安部发出[85]公二字50号文件,正式撤消了1980年第一次平反文件中对胡风“历史问题”的措辞。19861月,又公开撤销对胡风的政治历史结论。赵紫阳任总书记后,又在1988618日发布《关於为胡风同志进一步平反的补充通知》,连个人主义、宗派主义、唯心主义等也被取消,“胡风反革命集团”案被“彻底平反”。

   纵观此全过程,可以看出,胡耀邦和赵紫阳在处理胡风平反问题上是不讲原则的,也是极不慎重的。在我看来,结论虽然可以因某些领导人而改变,但是历史事实,包括他们自己写的文章、信件和毛泽东撰写的序言、按语,却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

   至于对俞平伯和胡适唯心主义观点的批判,本来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因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明确规定,马克思列宁主义是指导思想的理论基础,因此对于一切非马克思主义的学术思想采取批判的态度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而且,之所以会出现1955年那种类似于运动的局面,也并不是毛泽东人为地造成的,而恰恰是有人对于写学术批评文章的两个青年学者(李希凡和蓝翎)的文章采取了贵族老爷式的态度进行压制的结果。在这种情况下,毛泽东仗义执言,支持用马克思主义观点研究《红楼梦》的所谓“小人物”,让他们能够在党报上批判唯心主义观点的大人物,这正是发扬学术民主,培养马克思主义的新生力量,本身一件大好事,又何错之有?

   这两件事,一个是肃清已经钻进革命队伍内部的反革命集团,一个是用马克思主义的学术观点批评资产阶级唯心主义的代表人物,这对于一个正在走向社会主义的国家来说,都是非常正常的事,但是,对于王康来说,却成了不能接受的事。明明是肃清那些钻进革命队伍内部的反革命分子,他却认为这是“把成百上千的文人投进监狱”;明明是发扬学术民主,打破资产阶级学术思想对于《红楼梦》研究的垄断,却说成是什么“精神围剿”,这显然是不符合事实的。

   在这方面,王康还提到了毛岸英“死于美国轰炸机下”和毛泽东“发起反美、仇美、蔑美运动”。不过他把历史完全弄错了。这些事不是发生在钱学森回国的1955年,而是发生在抗美援朝初期的1950年;而且这两件事也并没有因果关系,王康硬把它们扯在一起显然是别有用心的。

   我们知道,当1950年爆发朝鲜战争时,新中国还成立不久,由于美国帝国主义在中国长期进行文化侵略和反动宣传的结果,许多人对美国帝国主义缺乏正确认识,存在着“亲美”、“崇美”和“恐美”的情绪,为此,为了进行抗美援朝,在全国范围内,特别是在知识分子中,进行了“三视教育”。所谓“三视”,就是仇视美帝、鄙视美帝和蔑视美帝。王康将其说成是“反美、鄙美和蔑美”是不准确的。应该说,“三视教育”使人们懂得了美国一百多年来侵略中国的历史,认清了其帝国主义的本质;同时也懂得了美国文明的帝国主义性质,看清了它腐朽和没落的一面;还认清了美国表面上似乎很强大,其实很虚弱,是一个外强中干、色厉内荏的纸老虎,是完全可以打败的。“三视教育”在抗美援朝运动中对于教育群众、组织群众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它极大地提高了中国人的自尊心、自信心,长了人民的志气,灭了美帝国主义的威风,鼓舞我们的志愿军在武器装备悬殊的情况下与敌人英勇作战,把美国帝国主义为首的所谓联合国军重又赶回三八线附近,并且坐下来与朝鲜人民军和中国人民志愿军进行停战谈判。应该说,三视教育实际上就是抗美援朝的政治动员,这个教育很成功,它对于抗美援朝来说是功不可没的,从那个时候过来的人至今仍留有深深的记忆。但是,三视教育并不是在毛岸英牺牲后才由毛泽东“发起”的。事实是,19501025日,中国人民志愿军出国作战,次日,即19501026日,中共中央发出指示,要求在全国展开时事宣传。正是在这个文件里提出了仇视、鄙视、蔑视美帝国主义,使亲美、恐美、崇美思想无处藏身的要求。在同一天,还成立了中国人民保卫世界和平反对美国侵略委员会,简称中国人民抗美援朝总会,由郭沫若任主席,彭真、陈叔通任副主席,统一领导全国的抗美援朝运动。而毛岸英牺牲的时间是19501125日,已经是一个月后,而毛泽东知道的时间还要迟得多。虽然当天彭德怀就在电报中述及此事,但是周恩来没有让毛泽东立即知道,后来彭德怀在电报里再次提到此事,周恩来觉得不能瞒了,遂将两份电报一起交给了毛泽东,根据《杨尚昆日记》,此时已是195112日。三视教育不可能到此时才提出,这是显而易见的。问题还在于,毛泽东是一位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此前,他已经为革命献出了五位亲人,毛岸英是他的长子,失去毛岸英他当然很悲痛,但他非常清楚,在战争中牺牲是一件难免的事,他是绝不会为此公报私仇的。在这点上,王康显然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应该说,上面提到的事,显然不会影响钱学森的回国,也不会影响那时想报效祖国的任何一个科学家回到新中国的怀抱。

  说到这里,我们应该回答王康提出的钱学森回国的“‘红色觉悟’来自何方?”的问题了。

  这个问题,如果对钱学森的出身和经历有一个起码的了解,其实是不难回答的。

  王康说1949年钱正申请加入美国,怎幺又突然对‘解放战争’和‘新中国’心向往之?”这完全是凭空捏造。钱学森从未有加入美国籍的想法。他在美国,不置房产,都是租房居住,也不办任何保险,就是为了随时可以回国,根本就没有长期居留美国的打算,更不存在加入美国籍的想法。

   我们知道,钱学森出身于一个书香门第的家庭,其父钱均夫就是一个爱国主义者,早年曾提倡“教育救国”。钱学森对他的父亲十分尊敬,称他是自己的“第一位老师”。钱均夫对钱学森有很严格的要求,1935年临行前,曾塞给他一张纸条,上面写道:“人,生当有品:如哲、如仁、如义、如智、如忠、如悌、如孝!吾儿此次西行,非其夙志,当青青然而归,灿灿然而返!”(转引自王文华编《钱学森实录》,四川文艺出版社2001年版,第26页)

   其岳父蒋百里与其父交情甚笃,他们又都是陈叔通的学生辈,所以钱学森回国前曾写信向陈叔通求援,他在信中称陈叔通为“太老师”,而人们都知道,陈叔通早就是一个著名的左派社会活动家,曾不止一次被列入国民党特务机关的“黑名单”,但由于他与陈布雷关系不错,陈曾两次从黑名单中划掉他的名字。蒋百里虽然曾任陆军大学代校长,是国民党政府的高官,但并不是蒋介石的嫡系,相反却与张学良过从甚密。1936年西安事变时,他从国外考察归来准备在西安向蒋介石回报,恰好发生了西安事变。张学良曾请蒋百里出面斡旋,蒋百里欣然从命,可见两人关系非同一般。我们知道,张学良的思想是很开明的,吕正操说他曾参加共产党,而他如此信任蒋百里,也可见蒋百里的思想也是很开明的,和蒋介石的思想显然不是一回事。蒋百里1936年出国考察时曾在美国看望钱学森,也和钱谈到了是学航空工程还是学航空理论哪个更加对中国有利的问题。当时钱父认为应该学习航空工程,而钱认为从更高的起点发展我国的航空工业还是应该学航空理论。父子争论很厉害。蒋百里在听了钱学森的意见后表示支持,并说回去一定能够做好其父的工作。当然,学成究竟报效什么国的问题在当时还不是一个明晰的问题。这里附带要指出的是,王康在凤凰卫视大讲蒋百里的抗日持久战论早于毛泽东,这是毫无根据的。我去年在批驳赵于平的文章已经有较晚详细的论述。王康在这个问题上实际也没有拿出什么论据,我怀疑,蒋的《国防论》他根本就没有读过。这样不负责任地到处乱讲,实在令人吃惊。

   应该指出的是,学校教育也给予钱学森以很好的影响。他读北师大附中时,由教育家林砺儒任校长并亲自讲授伦理学课程。林砺儒不仅倡导良好的学风,还反对认为道德是一成不变的观点,思想颇接近于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是一位进步的教育家。语文老师董鲁安是一位共产党地下工作者,思想进步,追求真理,对钱学森也有深刻的影响。1935年夏,钱学森出国前曾专程向董鲁安辞行,董拿出自己搜集的满清政府与西方列强签订的几个不平等条约给钱学森看,并且讲了一番非常动情的话,也给钱学森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中学毕业后,钱考上交通大学机械系。交大虽然很有名,但是钱学森对于交大过分重视分数的风气并不满意,不过交大在教学方面学的是美国麻省理工学院的一套,所以他到麻省理工后倒是非常适应,很快就拿到了硕士学位。在交大,他与学校里的地下党也有接触。1935年出国前夕,比他高一届的地下党负责人戴中孚曾找钱谈话,希望他学成以后回国报效祖国,钱当即表示:“保证学成回到祖国服务。”钱学森对自己的保证,时刻铭记在心,到了晚年还一再提起,说:“我不是美国政府逼我回祖国的;早在1935年离开祖国以前,我就向上海交大同学、地下党员戴中孚同志保证学成回到祖国服务。我决定回国是我自己的事,从1949年就作了准备布置。我认为这是大是大非问题,我不能沉默。历史不容歪曲。”

   钱到美国后,先在麻省理工学院,后入到加州理工学院。在加州理工期间,他参加了威因鲍姆组织的“马列小组”的一些活动,并且和这个小组的一些人时相往来。后来他才知道,这是美国共产党在加州理工学院建立的一个外围组织。

   除了以上所述,影响钱学森回国的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人物,就是我国著名物理学家和金属材料专家葛庭燧。1949年,葛庭燧也正在加州,5月,他从在香港大学任教的曹日昌那里收到了一封信,信里还夹了一封给钱学森的信。他立即给钱写了一封信,信中说,“曹兄系清华同学,曾留学英国,现任香港大学心理学教授。据悉,伊现为国内外联络人之一,此次致兄信系遵北方当局之嘱。敦请吾兄早日返国,领导国内建立航空工业。曹兄来信虽语焉不详,但是很可见北方当局盼兄回国之切。”“如兄愿考虑最近期内回国,则一切详情细节自能源源供给。据弟悉,北方当局对于一切技术的建设极为虚心从事,在为人民大众服务的大前提下,一切是有绝对自由的。以吾兄在学术上造诣之深及在国际上的声誉,如肯毅然回国,则将影响一切中国留美人士,造成早日返国致力建设之风气,其造福新中国者诚无限量。”“弟虽不敏,甚愿追随吾兄之后,返国服务。弟深感个人之造诣及学术地位较之整个民族国家之争生存运动,实属无限渺小,思及吾人久滞国外,对于国内伟大的生存斗争犹如隔岸观火,辄觉凄然而自惭!”这信和曹日昌的信实际上代表了共产党迫切希望钱学森能够及早回国。这对钱学森的影响可以说是决定性的。钱学森一直保存着这些信。1993葛庭燧80诞辰时,钱学森在贺信中曾这样说:“我永远也不能忘记是你引导我回到祖国的怀抱。”

   这些,就是钱学森回国的“‘红色觉悟’来自何方”的答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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