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勤(jixuie)题记】战略问题,就是影响长远涉及全局的问题。战略问题的处理,在能否意识到这个环节,就可以见分晓,因为像这类问题,容不得犹豫徘徊,必须当机立断,否则就没有机会了。例如1933年11月发生的“福建事变”,毛主席没有军权,只能向当时的中央建议——果断决策与主张抗日的国民党十九路军联合,可是当时中央的决策者优柔寡断,措施良机——这个机会成本有多大?可以看看“西安事变”发生后,毛主席主导的中央决策,产生的积极的影响长远涉及抗战全局的结果,就清楚了。西安事变,毛主席作出的就是战略性统战的决策,本来福建事变发生后,如果按照毛主席的主张,同样也会产生了类似战略性统战决策的,那么中国革命的全局会怎样? 对于统战工作,最好多从战略角度来评说,如果拘泥于具体的细节,而对战略性统战于不顾,那么这样书写出来的历史,就是极其浅薄,极其幼稚可笑的,对不对? 一、不听毛主席言,吃亏在长远 1933年11月20日,国民党军第十九路军将领蔡廷锴、陈铭枢、蒋光鼐和国民党内李济深等反蒋势力发动福建事变。毛主席抓住粉碎国民党军第五次“围剿”的有利时机,向中共临时中央建议:以红军主力突破敌之围攻线,突进到以浙江为中心的苏浙皖赣地区去,纵横驰骋于杭州、苏州、南京、芜湖、南昌、福州之间,将战略防御转变为战略进攻,威胁敌之根本重地,向广大无堡垒地带寻求作战。用这种方法,就能迫使进攻江西南部福建西部地区之敌回援其根本重地,粉碎其向江西根据地的进攻,并援助福建省人民政府。 可惜,这个建议未被临时中央所采纳。后果可想而知。 打仗也好,搞建设也罢,毛主席那样的远见卓识,那一套完整系统的想法说法做法,是不是值得学习研究?有人自以为高明,不听毛主席的话,甚至专门和毛主席指的方向反其道而行之,可结果呢?也许短期获得一点小利,可时间一长,范围一大,就想不通说不通行不通了——作茧自缚,难以自拔——这当然是害己又害人。所以,不听毛主席言,吃亏在长远——这是再次证明的真理,是不是? 二、处理西安事变:思想领先,政治挂帅 西安事变前我党开了瓦窑堡会议。 1935年12月27日,毛主席在瓦窑堡党的活动分子会议上作了《论反对日本帝国主义的策略》报告。 长征是宣言书,就是在这个报告里提出的。 毛主席还谈到团结民族资产阶级的问题,直接提及蔡廷锴领导的十九路军: 民族资产阶级是一个复杂的问题。这个阶级曾经参加过一九二四年至一九二七年的革命,随后又为这个革命的火焰所吓坏,站到人民的敌人即蒋介石集团那一方面去了。问题是在今天的情况下,民族资产阶级有没有发生变化的可能性呢?我们认为是有这种可能性的。这是因为民族资产阶级同地主阶级、买办阶级不是同一的东西,他们之间是有分别的。民族资产阶级没有地主阶级那样多的封建性,没有买办阶级那样多的买办性。民族资产阶级内部有同外国资本和本国土地关系较多的一部分人,这一部分人是民族资产阶级的右翼,我们暂且不去估计他们的变化的可能性。问题是在没有那些关系或者关系较少的那些部分。 我们认为在殖民地化威胁的新环境之下,民族资产阶级的这些部分的态度可能发生变化。这个变化的特点就是他们的动摇。他们一方面不喜欢帝国主义,一方面又怕革命的彻底性,他们在这二者之间动摇着。这就说明,在一九二四年至一九二七年的革命时期他们为什么参加了革命,及到这一时期之末,他们又为什么站到蒋介石方面去了。现在的时期,同一九二七年蒋介石叛变革命的时期有什么分别呢?那时的中国还是一个半殖民地,现在正在走向殖民地。九年以来,他们抛弃了自己的同盟者工人阶级,和地主买办阶级做朋友,得了什么好处没有呢?没有什么好处,得到的只不过是民族工商业的破产或半破产的境遇。因为这些情况,我们认为民族资产阶级的态度,在今天的时局下,有起变化的可能性。变化的程度怎样呢?总的特点是动摇。但在斗争的某些阶段,他们中间的一部分(左翼)是有参加斗争的可能的。其另一部分,则有由动摇而采取中立态度的可能。 蔡廷锴等人领导的十九路军是代表什么阶级的利益呢?他们是代表着民族资产阶级、上层小资产阶级、乡村的富农和小地主。蔡廷锴们不是同红军打过死仗的吗?可是后来又同红军订立了抗日反蒋同盟。他们在江西,向红军进攻;到了上海,又抵抗日本帝国主义;到了福建,便同红军成立了妥协,向蒋介石开起火来。无论蔡廷锴们将来的事业是什么,无论当时福建人民政府还是怎样守着老一套不去发动民众斗争,但是他们把本来向着红军的火力掉转去向着日本帝国主义和蒋介石,不能不说是有益于革命的行为。这是国民党营垒的破裂。九一八事变以后的环境能够使国民党营垒分裂出这样一部分人,为什么今天的环境反倒不能造成国民党的分裂呢?我们党内持这样一种论点的人是不对的,他们说,整个地主资产阶级的营垒是统一的,固定的,任何情况下也不能使它起变化。他们不但不认识今天的严重环境,并且连历史也忘记了。 毛主席这一段论述,既把福建事变的不当处理从阶级分析角度,讲清楚了,同时又为之后处理西安事变作了充分的思想理论准备。 这就是思想领先。 请注意,革命的理论必须思想领先,而不能思想落后。 只有认识到这样的程度,才能领会“没有革命的理论,就没有革命的实践”的内在含义。 至于到了西安事变发生的时候,除了要有思想领先外,还得要有政治挂帅。 要理解政治挂帅,关键要搞清楚:何为政治? 按照毛主席的说法,政治就是要把我们的人搞得多多的。 那这个“我们”当然指的是革命的阶级。 革命的阶级指的是谁?不用多说了。 但政治挂帅必须要用“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的理念指导革命实践,否则就会发“左”倾机会主义错误。 西安事变之所以处理得当,就是因为有毛主席的亲自领导——有思想领先,有政治挂帅,因此毛主席一系列想法说法做法,在全党统战工作中想得通说得通行得通,道器变通。 西安事变与福建事变的结果,完全不同,这就是说路线正确与否,意义非凡。 三、毛主席对民族资产阶级的界定及相应的政策是一贯的 1925年毛主席在《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里指出: 中产阶级主要是指民族资产阶级,他们对于中国革命具有矛盾的态度:他们在受外资打击、军阀压迫感觉痛苦时,需要革命,赞成反帝国主义反军阀的革命运动;但是当着革命在国内有本国无产阶级的勇猛参加,在国外有国际无产阶级的积极援助,对于其欲达到大资产阶级地位的阶级的发展感觉到威胁时,他们又怀疑革命。 那动摇不定的中产阶级,其右翼可能是我们的敌人,其左翼可能是我们的朋友——但我们要时常提防他们,不要让他们扰乱了我们的阵线。 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如果违背了毛主席的教导,就容易犯两种错误。 第一种是右倾机会主义错误,表现为分不清,看不到民族资产阶级的右翼的反动性,尤其是当他们与帝国主义在一起危害中华民族利益,事实上已经成了买办资产阶级分子的时候,还把他们笼统地看作朋友,这就给革命带来极大损失。 第二种是“左”倾机会主义错误,表现为分不清,看不到民族资产阶级左翼的革命性,笼统地把他们当作革命的对象看待,这样就伤害了朋友,给革命带来极大损失。 毛主席洞察中国民族资产阶级的两面性,无疑又是他的一次先知先觉。这也为以后的道器变通奠定了牢靠的思想基础。 统一战线,与党的领导、武装斗争,共同构成中国革命取得胜利的三大法宝。 这是毛主席总结出来的真理。 毛主席在统一战线里的道器变通之源,就是这个“变”字。 这个变,体现了毛主席娴熟运用马克思主义最常见的基本原理,也就是列宁说的“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由于毛主席在道层面对马克思主义悟得深,悟得透,这样才有器层面的想得通说得通行得通——道器变通。 战略性统战,就是超前战略布局。 常识告诉我们,仅仅凭借小聪明在战术层面搞点动作,是解决不了根本性问题的。 俗话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还有一句话,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这些都是讲超前意识重要性的。 什么叫超前意识?这是在道层面,着眼于未来的意识,在器层面的表现就是时常考虑将来,常常有远见,而不短视。 毛主席就是一个极富超前意识的大思想家,由于他常常将超前意识结合具体实际来促成各种道器变通之变,因此他又是一位具有超前意识的大政治家。 中国民族资产阶级的左翼,几乎清一色对毛主席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悟。这都是十分值得我们深思的。 【李克勤后记】 上面引用了很多毛主席的原话,不难理解,那些说法不会对我们没有启发意义吧?通过这些说法,再结合历史上毛主席对待民族资产阶级的具体做法,再来感悟毛主席的想法,应该不是很难。 结合现实情况看,像任正非、曹德旺等新型企业家,他们至少属于民族资产阶级左翼,是不是? 这批新型企业家最近这些年为国家作出了贡献,在某种程度上说,他们做的工作是很多国有企业都难以胜任的工作,是不是? 那么如何对待他们呢? 任正非熟悉大庆,熟悉余秋里领导的大庆石油会战,难道有假?他在内部骨干会议上推崇大庆的做法,难道不是真心实意学大庆? 曹德旺办福耀科技大学,与当年陈嘉庚先生办厦大有很多相似的地方,难道不是吗? 千万不要忘记毛主席的教导: 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个问题是革命的首要问题。 我们可不能光用毛主席的话去照别人,而忽视了我们自己喔! 最后说一句:在有民族矛盾——主要指中华民族与敌视中华民族的外部势力的矛盾的时候,尤其是这个矛盾有激化趋势的时候,民族资产阶级的左翼有时候能够发挥十分特殊的作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