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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水周|党旗为什么这样红?——评刘继明长篇小说《黑与白》中人物俞解放 ...

2023-8-23 20:15| 发布者: 南极| 查看: 1658| 评论: 1|原作者: 彭水周|来自: 刘继明書坊

摘要: 一  读刘继明的长篇巨制《黑与白》,一幅历史卷轴在眼前徐徐展开,它搅动读者记忆,使消逝的历史烟云重又滃然涌起,又像是一幅宣泄历史块垒的水墨画,铁画银钩,远水长天,画面高低错落有致,墨色参差相宜,从峭壁 ...



  读刘继明的长篇巨制《黑与白》,一幅历史卷轴在眼前徐徐展开,它搅动读者记忆,使消逝的历史烟云重又滃然涌起,又像是一幅宣泄历史块垒的水墨画,铁画银钩,远水长天,画面高低错落有致,墨色参差相宜,从峭壁皴染、万壑喧腾中,透出春天的希望、夏天的热烈,秋天的肃穆、冬天的冷峻,历史万籁形成雄浑厚重的交响乐,予读者以心灵的震撼。书中人物成林,故事成片,不同人物在不同时代历史背景下演绎着自己及与之瓜葛的人们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

  刘继明生长的时代,恰值中国发生天翻地覆巨变的伟大历史时期,多灾多难的中华民族历经百年屈辱后,重新站立起来,屹立在世界东方,开启了劳动人民当家作主、大干社会主义新时代,以及踏上民族复兴征程的改革开放时代。用武装革命推翻蒋家王朝,建立新中国、掀起轰轰烈烈的社会主义建设高潮——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历史使命层层推进,波澜壮阔,撼天动地,凝铸成一部气势磅礴的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的奋斗史,一部用无数革命先烈鲜血和社会主义建设者勤劳汗水写就的民族自强史。作家生长在这个伟大时代,耳濡目染,感受至深,对故事横跨解放战争年代、社会主义建设时期和改革开放时代的《黑与白》的题材选择、把握和创作可谓驾轻就熟。

  《黑与白》中有一个人物叫俞解放(老校长),他同书中另一个人物王胜利一样,整个人生贯穿解放战争年代、新中国成立后实行计划经济的社会主义时期和改革开放新时代,人生轨迹虽然和王胜利不同,命运结局也不一样,但异曲同工的是,对党的忠诚和执著于崇高理想的坚毅性格、高尚品质是一样的,他们的生命之火都是为着一个共同的目标——实现共产主义理想,为了国家富强、人民幸福而熊熊燃烧。从更广阔的视野来看,俞解放、王胜利的奋斗目标、前进方向正是共和国鲜红底色下亿万人民的奋斗目标、前进方向,是他们成就了中华民族高光时代,筑起民族精神的巍巍海拔,书写了中华民族辉煌壮丽的社会主义历史篇章。


  俞解放的人生轨迹较王胜利更加悲壮。他出生于东江省娘子湖凤凰岛上一个贫苦渔家,幼年时正值共产党领导的人民战争同蒋匪军进行艰苦卓绝斗争的峥嵘岁月。俞解放的父亲俞大海是中共凤凰岛党支部书记兼武委会主任,姐姐俞嫚子是村里的妇救会会长,俞解放也是儿童团团员。

  1948年,国民党华中剿总集结五个军、十五个师共计20万兵力,对东江省和娘子湖根据地实施全面进攻。为保存有生力量,中共东江省委和东江军区奉中共中央指示,命令所辖部队从已经占领的部分城市和农村解放区撤退,向敌人势力薄弱的北部山区转移。东江省委原计划随主力部队撤往北部山区,但就在出发前一天,突然接到中央密电,中央军委为了缓解我军在东北和华北地区的军事压力,执行毛主席“你打你的,我打我的”,牢牢把握战争主动权,开辟新的战场的战略思想,计划派遣人民解放军的一支主力部队紧急南下,在国民党军屁股后头“插上一刀”“撕开一条口子”,以改变我军四面受敌的被动局面,并指示东江省委和东江军区就近隐蔽下来,等主力一到,即指挥所属部队配合主力向敌人发动全面进攻。东江省委遂临时改变计划,决定省委机关和军区医院在离省会大江市不远的群众基础好的解放区娘子湖隐蔽下来。

  严冬的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东江省委机关和军区总医院悄悄登上了娘子湖上的凤凰岛,自这支神秘队伍上岛后,心向共产党的岛上群众心情振奋而紧张。省委组织开会、学习,向群众宣讲当前战场大好形势,发展革命力量,发动群众做好战前准备工作,帮助群众识字扫盲,解决生活困难…… 一切活动在秘密而火热地进行。俞解放家成了省委开会研究问题、部署工作的驻点。然而,出乎大家意料的是,尽管岛上戒备森严,敌人还是通过一条隐秘的途径获悉东江省委机关和军区总医院隐藏岛上的消息,

  就在天寒地坼的大年三十傍晚,逃到省城的凤凰岛上的最大的地主、渔霸韩老鸹带领其组建的反革命武装——东江省反共救国还乡团悄悄摸上岛来。敌人是有备而来,而岛上只有东江省委机关领导、部分文职人员和警卫连战士,以及军区总医院医护人员和伤病员,再加上一些地方民兵,敌我力量悬殊。经过一番惨烈激战后,岛上的中共东江省委和军区总医院几乎全军覆没,东江省委书记郑浩、省委敌工部副部长程子良等领导同志,以及军区医院的大部分医护人员,凤凰岛部分干部群众惨遭韩老鸹杀害,警卫连大部分战士也在保卫省委领导同志的战斗中壮烈牺牲。俞解放父亲和姐姐在掩护医院伤员和群众转移时被俘。韩老鸹匪徒将郑浩等领导同志的头颅割下来挂到村口示众,俞解放父亲俞大海、姐姐俞嫚子及军区医院被俘同志,被韩老鸹割鼻挖眼、开膛破肚后喂狗。俞解放母亲和乡亲们转移时乘的船被敌人击沉,她和几个妇女老人沉没在冰冷刺骨的湖底。转眼间,俞解放失去了三位亲人,成了一名孤儿。

  解放后,土改工作队特的安排一名叫骆正的年轻干部住到俞解放家给他做伴,经过骆正的言传身教,再加上从小受参加革命的父母和姐姐的影响,尤其是杀害东江省委领导、医护人员和亲人、乡亲们的国民党匪徒韩老鸹欠下的血债,使俞解放对凶残的阶级敌人有着刻骨仇恨,对为穷人打江山的共产党有着渗入血脉的深挚感情。

  在社会主义阳光照耀下,在党的温暖怀抱里,孤儿俞解放并不感到孤单,他感觉到自己沐浴在爱的海洋里,这种感受来自土改队干部和周围的乡亲们,来自人民政府无微不至的关怀,同时也来自他对党、对祖国、对社会主义制度的无比热爱,——只有相互的发自内心的爱,才是幸福的。

  俞解放对书籍产生了浓厚兴趣,炽烈的共产主义理想激励他读起了无产阶级革命纲领性文献《共产党宣言》,而这本书一读就是一生。


  凤凰岛经过韩老鸹还乡团血洗后,留下许多孤儿。解放后,俞解放被政府送进学校念书,本来就喜欢读书的他,更加刻苦学习。初小毕业后,成绩优异的他本来可以继续念高中,但当时村里新办学校缺教师,政府出于照顾他的考虑,想让他当一名小学教师,而俞解放对和自己有着同样命运的孤儿们也有着炽热的情怀,他毅然辍学,留在岛上当了凤凰小学教师。他忠诚于党的教育事业,平日省吃俭用,微薄的工资几乎全部用于资助贫困学生。

  孤儿班里有一个叫聂长海的孩子,不仅学习成绩好,而且各方面表现都很出色,备受俞解放器重。聂长海念完高中后回到凤凰岛,已离校担任凤凰岛贫协主席的俞解放立即培养他入党,继而又推荐他上工农兵大学,使聂长海成为岛上唯一的工农兵大学生。那时,俞解放和聂长海亲如父子,聂长海无论大事小事都要征询俞解放意见。伟大的改革开放拉开了序幕,两人之间的亲密关系渐渐发生了变化。上了年纪的俞解放退出村支委会班子,重回凤凰小学担任校长,聂长海接替了他的村支书位子。伴随改革开放,社会上新思潮、新观念不断涌现。年富力强、头脑活络的聂长海接受新生事物快,和俞解放之间的矛盾就此产生。村里事情无论大小,聂长海决策时再也不征询俞解放意见,他顾虑“思想僵化”的俞解放对自己作出的决策从中作梗。其实,深受党的教育的俞解放胸怀是宽广的,在令人眼花缭乱的变化面前,他也怀疑自己的思想落伍了,暗自决定放手让年轻一代甩开膀子去闯去干,何况,聂长海还是自己亲手培养大的接班人呢,孤身一人的他在心里始终将聂长海视为自己的孩子。于是,他和聂长海之间形成了概不过问村里工作的默契,聂长海私下把几家队办企业承包给私人,俞解放知道后也不干预。

  但这种默契不久还是被打破了,导火索是岛上的小龙山。小龙山过去是农业大队的养殖基地,分田到户后,聂长海自己不声不响地承包了荒着的小龙山,在山上搞起畜禽养殖。俞解放得知后,当即找到聂长海,坚决反对他把小龙山变成养殖场,他痛心疾首地质问聂长海:“你难道不知道小龙山是什么地方吗,难道忘了山上躺着百十号人的冤魂么?你忍心让鸡鸭整天在山上拉屎拉尿,让那些人不得安宁么?几十年了,每年清明我都要去祭奠烧纸,本来我还想和你商量,等村有了积蓄,把墓园修整修整呢!”当年惨遭地主还乡团杀害的解放军干部、战士,岛上乡亲和俞解放的亲人的墓地就在小龙山北麓背阴的山坡上,一百多块石头雕刻的墓碑密密麻麻地的布满了整个山坡,它们历经岁月风雨剥蚀都已发黑,有的残缺不全,布满绿苔,碑上的文字变得漫漶不清,难以辨认。起初,墓园四周有一道石头围墙,竖着一块由解放凤凰岛的解放军首长题写“凤凰岛烈士墓园”的桑木牌匾,但历经岁月风霜雪雨,桑木匾额几乎腐烂殆尽,围墙也经无数次山洪冲刷后变得残缺不全。形同虚设。

  由于俞解放和岛上群众坚决反对,聂长海的“如意算盘”没打成,因此他和俞解放之间结的矛盾疙瘩越来越大,最后达到不可调和的地步。

  随着改革开放纵深推进,政治体制改革及随之而来的现实世界的变化令人目不暇接,俞解放一方面感叹社会飞速发展的同时,另一方面蛰伏在心底、植根于战争年代和计划经济时代的传统观念,与伴随经济飞速发展出现的社会丑恶现象水火不容,作为一名老党员,他坚守着党的政治原则和作人的基本道德。


  改革开放的车轮滚滚向前,由于不断推出的改革政策护航,私有经济快速壮大。在泥沙俱下的时代大潮中应运而生的诈骗大师、流氓淫棍武伯仲,凭借自己与生俱来的邪恶本性与险恶心机,用装神弄鬼、五迷六道的蛊术,迅速成为社会上呼风唤雨、万人景仰的“送子观音”“国医圣手”,受到许多政府官员和资本大佬的顶礼膜拜。他到处招摇撞骗,和以治不育不孕症为名奸淫人妻生下的孽障、时代的弄潮儿、青年企业家杜威,拉政府虎皮作大旗,四方游说,诓人投资开发凤凰岛,在岛上盖腐蚀政府官员的别墅庄园和给自己播德流芳的“武公祠”,兴建旅游娱乐项目。在全国无处不搞招商引资、无处不搞开发的形势下,武伯仲父子此举得到地方政府的热烈欢迎。趟在时代潮流中浑水摸鱼、捞了很多好处的村支书聂长海“近水楼台”,怎能放过这可以大捞一把的机会,当然是举双手赞成。这时,他早已把老顽固俞胜利一脚蹬开,湖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他甚至嫌自己“村支书”这个官方称呼太土气、太芝麻粒儿了,自封“岛主”。他想,自己本来就是凤凰岛最大的官,凡事一言九鼎,不就是正经八百的“岛主”么?本来,他和共穿连裆裤的武伯仲开发凤凰岛的规划是要把烈士墓园包括进去的,商量着把墓园迁到另外的一个小岛上去,但俞解放和乡亲们的誓死抗争,掐断了他们的这个念想。凤凰小学被迫搬到城关去了,祖祖辈辈生活在岛上的居民在土地被征用后,也无奈地背井离乡,搬到城里去了。只有毕生爱恨情仇与凤凰岛血肉相连的老支书、老校长俞解放,扔不下长眠岛上的革命先烈和亲人,坚决留在岛上,为牺牲的烈士们,还有为了人民的教育事业献出生命的恋人守陵。

  俞解放的人生中有一个重要插曲——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这段昙花一现的短暂恋情,他忠贞不渝地守护了一生。那还是当年他刚在凤凰小学当教师的时候,县教育科分来了一位名叫艾米的女教师。艾米比他大两岁,留着齐耳短发,穿一件米色列宁装,漂亮极了。她是城里人,毕业于省城师范学校,属科班出身,初小毕业、有些自惭的俞解放暗暗爱上了她,他不知对方是否看得上自己。一次,他趁着陪校长去县教育科办事机会,在县城买了盒孔雀牌雪花膏,回来后忐忑地将雪花膏送到艾米手上,艾米脸色绯红,小声说:“谢谢你,俞解放同志。”那一刻,俞解放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就这样他们恋爱了,没料到命运的魔爪尚未等爱情的花苞绽放,便残忍的摧残揉碎了。那年暑假,艾米回县城的家,所乘渡船被湖上突然刮起龙卷风打沉了,她掉进湖里,几天后才被人打捞上来,县政府追授她“人民好教师”称号。心上人永远离开了,但在俞解放的心里,她定格在青春岁月,永远地活着,成为他强大的精神支柱。


  搬出学校的俞解放,住进了烈士墓园门口的一间几乎淹没荒草中的石头屋里。这位已经年迈的老人,恰似一颗砸不碎煮不烂的铜豌豆,为聂长海伙同伍伯仲卖光凤凰岛土地、侵占乡亲们土地补偿款,带领乡亲上访告状,成为武伯仲和聂长海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们见赶不走他,就见缝下蛆地处处刁难他,给他设置障碍。他们把通到石头屋的电线割断了、水管截断了。

  匍匐在荒草中不通电也不通水的石头屋和荒芜的烈士墓园,同由资本开发的到处芳草如茵、绿树成林,鲜花盛开凤凰岛景区相比,有着天壤之别。武伯仲的私人宅邸——武公祠金碧辉煌地矗立在小龙山朝阳的正面,簇拥在景色怡人的碧树鲜花之中,其背面的烈士墓园,被一道高高的水泥围墙分隔成两个迥异世界,与白天光彩照人、夜晚灯火通明的武公祠相比,沉寂的烈士墓园显得那么破败荒凉,像一条废弃已久的旧渔船。

  穿着颜色褪得发白的蓝色中山装,两鬓斑白的守陵人——老党员俞解放除了巡守墓园外,就是坐在石头屋里的一张石桌前,戴着老花镜,像朗读课文似的诵读当年给他作伴的土改干部骆正送给他的那本《共产党宣言》。书已旧得发黄,字是竖排的繁体,封面和里面的书页残缺不全,像枯黄的树叶。读累了,老人就抬起头来,静静地坐着,像一尊雕塑,奔腾的思绪展开翅膀回溯逝去的峥嵘岁月,那些为了建立新中国、为广大劳苦人民求解放而英勇捐躯的先烈们,为社会主义建设事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英雄们,像放电影似的在他绵长深邃的记忆里活跃起来。夜幕降临,他花白的头发在散发微弱光亮的油灯辉映下,仿佛一束即将燃尽的炭火,将石头屋的四壁照得斑驳发亮。

  俞解放住进石屋后,除了简单地解决温饱问题外,将微薄退休金和全部积蓄都捐给了已搬迁出去的凤凰小学贫困学生。

  一个令墓园英灵悲泣,可铭刻凤凰岛流年记忆里的日子来到了。那天,受老人资助的学生田青青去看望他,发现他一动不动地趴在那张石桌上,看上去已死去了好长时间,整个人都僵硬了,面前那本摊开着的《共产党宣言》书页上划着一条条粗细不一、弯弯曲曲的横线……


  人类社会从来就是阶级社会,这是一个无论怎样人为粉饰或反对,都客观存在的现实实在,评论任何历史人物和历史事件,阶级分析方法是最有效、最有力的切入点,它是马克思主义学说的出发点和落脚点,也是共产党政治学说的基石。用马克思主义阶级观来评论俞解放这个人物当然也不例外。

  同王胜利一样,俞解放出身贫寒,在共产党解放凤凰岛之前,俞家和岛上其它穷苦乡亲一样,深受渔霸韩老鸹的压迫、剥削,这在他幼小的心里种下了仇恨的种子,也正是父亲俞解放担任凤凰岛党支部书记、武委会主任,姐姐俞嫚子担任岛上妇救会会长,带领乡亲们与反动势力作坚决斗争的根本原因。在韩老鸹带领还乡团血洗岛屿,残杀解放军干部、乡亲和亲人后,俞解放同国民党反动派结下了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他热爱共产党、热爱人民解放军、热爱新中国、热爱让劳苦人民当家作主的社会主义制度,痛恨穷人受剥削压迫的黑暗旧社会、憎恨社会上有悖于社会主义道德的歪风邪气的思想感情和高尚品质,都是建立在马克思阶级理论学说基础上,建立在共产党阶级斗争学说基础上。这也是他毕生何以钟情于《共产党宣言》的根本原因,他视《共产党宣言》为自己的人生圭臬,始终坚守着共产党员的政治原则和道德操守。

  作家刘继明以崇高的乌理想主义情怀,纵情讴歌俞解放身上绽放的代表共产党人的炫丽荣光。俞大海与现实世界格格不入的执著专一的爱情凄凉唯美,他为了青少年时代昙花一现的无果爱情坚守终生。不要动辄拿什么人性多面、社会复杂、甚至丛林法则来评判、佐证人间真情的乌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只有心灵卑污者才仇视人类高尚道德和崇高理想,对“全球同此凉热”的大同世界的憧憬、奋斗,是中华民族得以绵延数千年、傲立世界民族之林的精神、文化命脉。遵循这条思路的红线,我们就不难理解俞解放为何初小毕业,毅然辍学担任小学教员的初衷,不难理解他在任教时,何以以忠诚于党的教育事业的赤胆忠心、用自己微薄的工资救助贫困学生,不难理解他在担任岛上贫协主席时,力荐根正苗红的聂长海上工农兵大学,以及后来同聂长海决裂,自钻“死胡同”的根本原因。

  作家以高度的政治责任感和共产主义情怀,将俞解放、聂长海这两个孤儿由情同父子逐渐演变为陌路仇人的并不曲折的历程,写得客观真实,并以对时代命题的冷峻思考形成的一种文思走向、向读者传出画外之音,使读者于唏嘘感叹中,激发思考,获得启迪。

  “知恩图报”本是中华民族传统美德,但它在阶级社会里具备二重性,对好人来说,它是基本道德准则,是善良对善良、良知对良知的反哺,对社会良好道德风尚的形成益莫大焉,但对于邪恶者来说,则意味着助纣为虐,将给社会带来灾难。人性从来就是一个中性词,并非泛性概念,它因不同的人而具有其相应的阶级性。共产党宗旨是为人民服务,决非封建卫道士标榜的人性论概念。可以肯定的是,俞解放呵护孤儿聂长海是出于阶级感情,他一心想把聂长海培养成社会主义事业接班人。他资助他念书、推荐他上工农兵大学、介绍他加入中国共产党,都是为了这一目的。聂长海先前也因此对俞解放倍加感戴,把他当作自己亲生父亲一样看待,凡事都要征求他的意见,请他拿出“定盘星”。聂长海是什么时候背离了初始的自己,和待己如父的俞解放分道扬镳、反目成仇的呢?作家为我们画出了一道清晰的时间分界线,——改革开放。改革开放使前进的中国巨轮在二十世纪末由政治挂帅易辙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全面融入世界经济大潮。

  从作品的叙述中,我们看到,历史的列车在拐弯处由于偏离原来的重心,将一些坚持固有观念的人甩下去,而那些头脑灵光、身段柔软的人迅速调整心态和坐姿,跟随时代列车继续前行,甚至很快地走在了时代的前头,成为急先锋。聂长海就属于这类人,在松绑私有经济、鼓励发家致富的改开政策中,聂长海私欲迅速膨胀,渐渐的背离了在制度、法律允许范围内发家致富的改开宗旨,抛弃了共产党员党性原则,抛弃了带领乡亲们走共同富裕的社会主义道路,一门心思打着自私自利的小算盘,利用党赋予的职权违法乱纪、大捞特捞,罔顾群众利益,由一名共产党基层领导蜕变为凤凰岛“岛霸”。他利用手中权力将村办集体企业外包,从中揩油;私自承包小龙山搞畜禽养殖发家致富,后来又伙同流氓大师武伯仲父子搞凤凰岛开发,侵吞乡亲们征地补偿款,甚至嫌弃“村支书”这个共产党基层政权最高职务的光荣称谓,自己给自己戴上“岛主”这一具有封建土皇帝意味的冠冕。在私欲面前,他完全迷失了来路,丧失了共产党员的基本党性,甚至成为以武伯仲为首的黑白通吃的黑恶势力的帮凶。他头顶共产党基层政权“村支书”职衔,而骨子里早就背叛了党,周身血脉里奔涌着资产阶级、封建社会私利神圣、个人至上的黑色血液,走到了人民的对立面。他对曾经抚养、栽培他的老支书、老校长俞解放的彻底背叛,实则是对哺育他的党和社会主义事业的彻底背叛,对自己所属的阶级——无产阶级的彻底背叛。

  对于聂长海这个人物,作家站在政治的高度、顺着时代前进的脉络顺势梳理,让人物的蜕变水到渠成,作家以深邃的思想警醒人们,时代也可以是个体人性变质的酵母,所谓“时代潮流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识时务者为俊杰”,就是这种观念和时代酵母的彼此助产士。作家以冷峻的思考,通过聂长海这个人物的蜕变告诉善良的人们,虽然马克思阶级斗争学说是共产党的斗争哲学,但具体个体化的阶级颜色也绝非一成不变,历史长河大浪淘沙,一些出身无产者也有可能在因时代政治气候转换形成的适宜空气和土壤里,蜕化变质为阶级异己分子,——这已被无数历史实事证明。聂长海指使爪牙黑三切断为牺牲烈士、乡亲和亲人守陵居住在石头屋里的俞解放赖以生活的电源、水源,告诉我们,一个本属于无产阶级阵营的共产党员一旦背叛党、背叛自己的阶级,对待自己阶级阵营的昔日师长、恩人、同志甚至比凶残的敌人还要狠毒。作家于故事讲述的行云流水间,潜藏着一个严肃的拷问:聂长海的长期以基层一方党员干部身份违法乱纪、胡作非为,大搞以权谋私,群众拿着确凿证据不断上告,为何上级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当然,每一场社会体制改革难免泥沙俱下,但在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国家里,一位基层主职党员干部公然违背党纪国法,背离为人民服务初衷,难道是一句“难免泥沙俱下”的托词能搪塞过去的吗?它体现出当下从严治党的紧迫性,而作家对聂长海这个变质党员干部设定的并未绳之以法、照样我行我素、一路风光的结局,进一步表明了对时局的深深忧虑。


  《黑与白》这部故事情节扣人心弦,对历史与政治、社会有着深刻思考,主体风格严肃的长篇巨制,很多细节和具体事物的描写、呈现有着深刻的寓意,而这些通过文字来具象的思想载体都建立在一个有着鲜明热爱党热爱人民政治情感和一个共和国公民的基本道德良知基础上。如分隔流氓大师武伯仲豪华宅邸“武公祠”、如花似锦的凤凰山庄旅游度假区和烈士墓园的那道高高的、冰冷的水泥围墙,一边是荒凉凋敝的为了建立新中国、为了人民解放事业牺牲的先烈们英灵栖息之地,它是共产党过去火红战争年月的历史见证,是共产党初心的的历史凝铸,是我们的“来路”;另一边很明显,昭示的是改革开放新时代,从某种意义上说,它又何尝不是改革开放的取得的巨大成就的一个缩影?然而,我们已经知道,这令人目眩神摇的辉煌的外表下面,潜藏着太多的腥臭污秽的泥沙。无论怎么用政治和道德的历史和现实逻辑来辩说,它的实在呈现便是历史客观实在的辩证法。作家通过俞解放压抑在内心的愤懑,提出无言的、然而分明是振聋发聩的政治拷问:难道我们的党真的忘记初心了吗?背叛了为了建设新中国、为了建立人民当家作主、实现共同富裕的社会主义社会初衷了吗?这是他至死都像泰山一样压在心头的问题。

  “忘记历史意味着背叛”“一个没有英雄的民族是不幸的,一个有英雄却不知敬重爱惜的民族是不可救药的,有了伟大的人物,而不知拥护、爱戴、崇仰的国家,是没有希望的奴隶之邦。”……这些阐释历史兴衰、警示历史周期率的警句如黄钟大吕,回响耳畔,但历史呈现的冗长卷轴上,又有多少统治者接受了“前车之覆”的教训,这岂止是当今某些专家以泛性的历史和政治的逻辑所能辨析清楚的!

  同共产党员王胜利一样,俞解放一生的坚守的不仅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对待群众的助人为乐,对待爱情的坚贞不渝,在生活上艰苦朴素,在享乐上先人后己,更是对党的无限忠诚,对国家、集体和人民的执著深沉的爱,而这正是一位真正共产党员应坚持的党性原则和基本操守。

  俞解放最后孤独地死在了为烈士守陵栖身的阴冷潮湿的石头屋里,伴随他到生命最后一刻的,是他读了一生的那本竖排的繁体版《共产党宣言》,泛黄的书页似一碰就碎的秋天枯黄的树叶,洇染着历史岁月的云烟,它来自那个革命理想高于天的共产党带领广大劳苦人民闹革命的火红年代,其本身就是初心的象征。在一片死寂中,我们仿佛看到墓园里先烈英灵和俞解放聚在了一起,俞解放和他们一起高声朗诵他生前经常朗诵的《共产党宣言》中的一段:“过去的一切运动都是少数人的或者为少数人谋利益的运动。无产阶级的运动是绝大多数人的、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的独立的运动。无产阶级,现今社会的最下层,如果不炸毁构成官方社会的整个上层,就不能抬起头来,挺起胸来。”

  (作者:彭水周,来源:红歌会网。略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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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云淡 2023-8-23 22:07
参考文摘
恽仁祥:彻底批判(第二个)“决议” —— 选自《我亲历的国防科委文革》2020/11/17  上善若水网
⑨ 邓小平的所谓八大路线,即指1956年9月,中共第八届全国代表大会关于政治报告的决议:“这一矛盾的实质,在我国社会主义制度已经建立的情况下,也就是先进的社会主义制度同落后的社会生产力之间的矛盾”、“党和国家的主要任务已不再是抓阶级斗争、而是发展生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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