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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钱学森开创的科学探索推向前进

2014-11-16 21:01| 发布者: 星火| 查看: 3589| 评论: 1

摘要: 把钱学森开创的科学探索推向前进苗东升(中国人民大学,100872,北京)内容提要 要把钱学森开创的科学探索推向前进,就要抓住他构筑的现代科学技术体系这个总纲,像他那样坚持理论联系实际,用整体论和复杂性科学的 ...
把钱学森开创的科学探索推向前进

苗东升
(中国人民大学,100872,北京)
内容提要   要把钱学森开创的科学探索推向前进,就要抓住他构筑的现代科学技术体系这个总纲,像他那样坚持理论联系实际,用整体论和复杂性科学的观点把握现代科学技术的发展,坚持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指导作用,要接着钱学森说,而不应停留于照着他说。
关键词   现代科学技术体系,科学论,整体论,复杂性科学,马克思主义哲学

    抓 住 总 纲
    钱学森一生的科学技术事业大体分为两个时期。1970年代中期以前是第一时期,又分两个时段:在美国的他主要是力学家和控制科学家,同时作为火箭专家参与开创美国航天科技;回国后的他主要是技术科学家和工程学家,精力和才华主要用于组织指导中国航天科技的创建和发展。1970年代后期以降是第二时期,钱学森大步跳出领域专家的圈子,学术触角几乎伸向现代科技的所有领域,作全方位的探索,发表了大量振聋发聩、同时也招致激烈非议的新见解。而作为他这个时期全部学术探索之总纲的,是关于现代科学技术体系的构想,有关系统科学、思维科学、人体科学、复杂性研究以及沙产业、草产业等方面的探索,都应放在这个总纲下才能准确而全面地理解。
    对于钱学森的现代科学技术体系,中国科技界有相当多的人不理解或不接受。这原本是正常的,理论创新的命运一般都如此。中国学界的毛病之一是有意见不公开发表,只作私下议论,不作正面的质疑和交锋,使新见解无法经过锤炼而发展和完善,往往在无人理睬中被淡忘。这是学术理论创新的最大悲哀。钱学森的体系结构观点也面临这种局面,发起召开这次会议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这一点。据笔者了解,只有何祚庥公开发表过不同意见。他的说法是:“钱教授的这一体系结构却是缺乏内在逻辑联系的科学技术分类体系    我以为应以恩格斯提出的五种运动形式理论为科学技术分类的理论基础    。”〔1〕这个难得一见的公开批评提供了理解钱学森观点的新视角,使人们看到部分反对意见的问题所在。
    钱学森对现代科学技术体系的认识,是基于他在科学技术前沿拼搏数十年的成就和体会、总结世界科技发展的经验而形成的。要真正理解他的思想,不能仅就文本字面来解读,应该像陆机(晋)所说的那样“得其用心”,理清他的心路历程。或者用毛泽东的说法,弄清钱学森建构这一体系时所持的立场、观点、方法。这样做即可发现,钱学森的现代科学技术体系并非缺乏内在逻辑联系,而是具有一种何祚庥等人尚未理解的内在逻辑联系。
    把钱学森开创的科学探索推向前进是这次香山会议与会者的共识。至于如何具体实行,事实上存在两条路径:一是不问他的根本立场、观点、方法,一味固守他的每句话、每个命题,不许质疑、讨论;二是对他的具体概念和论断加以仔细推敲,深入分析辨识,但必须坚持他的根本立场、观点、方法。窃以为,第二条是正确的路径。

    从工程技术走向科学论、知识论、智慧论
    “我是从搞工程技术走向科学论的,技术科学的特点就是理论联系实际。”〔2〕这句话是钱学森对于如何理解他的现代科学技术体系所作的提示,有两个重要内涵。一是他的体系构想属于科学论。他讲的科学论属于科技哲学、特别是科学学的新见解,而非科学技术层面的内容;不上升到科学论高度,局限于科技层面讨论,仅仅从自己的专业去解读,不可能正确理解这个体系。二是暗含了他构筑这个体系的思想发展历程。在美国时期的钱学森已经看到科学与技术的联系日益密切,远非19世纪的情形可比,萌发了技术科学的概念(据朱照宣说,1947年回国期间他曾做过有关工程科学的报告)。回国不久迎来1956年向科学进军的运动,作为首席科学家的他参与规划和创建中国航天科技,加深了对现代科学技术的独特理解。1957年正式提出技术科学概念,并撰文加以论述〔3〕,此乃钱学森走向科学论历程上的重要驿站。而关于现代科学技术体系的构筑标志着他完成了从工程技术向科学论的升华。
    从工程技术走向科学论的钱学森并未止步,而是进一步走向知识论。他对整个人类知识进行梳理,分为科学技术知识和非科学技术的知识两大部分,后者又包括没有概念化的经验知识和概念化的非科学知识,如思辨哲学知识、宗教知识等。体系即系统,如果把人类全部知识作为系统,其核心是现代科学技术体系,外围是两类非科学知识,呈现出中心-边缘式结构;如果把现代科技作为系统,两类非科学知识是其环境,而关于11大部门的划分、每个大部门的层次结构是钱学森科学论的核心内容。但知识论也不是钱学森思想发展的终点站。到1990年代,他又从知识论走向智慧论,提出大成智慧概念,主张建立大成智慧学,认为智力发展的最高目标是成为大成智慧者。
    贯穿于这个体系中的一条基本原则是强调理论联系实际。单纯着眼于科学技术的分类,单纯从事理论研究或单纯从事实际工作,都不能真正理解钱学森的体系。有人或许觉得强调理论联系实际已经沦成为一个套语,其实不然,钱学森重提这一原则是有很强针对性的:
    其一,联系中国教育现代化的实际。回国后的钱学森对照搬苏联教育模式持有异议。在美国工作期间的他就有独立见解,强调科学与技术结合,重视技术科学。回国后的他力主创建中国科技大学,体现出一种新的办学思想:希望培养一大批新型人才,他们既有理论敏感性,善于从工程技术实际中提出科学理论的新课题和新观点;又具有开发工程系统的创造性,善于把最新科学理论应用于工程技术。1990年代的钱学森更进一步倡导大成智慧教育。
    其二,联系中国科学技术现代化的实际。钱学森是战略型科学家,其视野远不限于自己的研究领域,他思考的是中国科学技术整体上如何发展的问题。构筑现代科学技术体系的目的就是为规划、部署中国科学技术整体发展提供理论根据。
    其三,联系中国社会全面现代化的实际。晚年的钱学森不仅仅是自然科学家和工程家,不仅思考中国的科技现代化,而且思考中国文化、军事、经济、政治、社会全方位的综合的现代化,主张创立关于社会主义国家建设的学说。现代科学技术体系的构筑是为建立和应用这种学说提供理论根据这一目的服务的,非同小可。
    概言之,现代科学技术体系的构筑表现了钱学森作为战略型科学家独有的思想境界。没有这样的思想境界,就提不出、甚至看不懂这个体系。把钱学森的科学新探索推向前进,就应当联系这三方面的实际,力求做出成效。

    从整体上把握现代科学技术的发展
    数百年来,每一项具体的科学研究都是研究者或研究机构自觉的他组织行为,但人类的科学研究整体上是一种自发的自组织运动。随着大科学、大技术、大工程在20世纪的兴起和发展,科学与技术、技术与工程不再界限分明,不同学科相互渗透,出现了数不清的交叉科学、边缘科学、跨学科研究,纵横交错地组织成为一个有机联系的系统。任何时候都需要领域专家,但新时代更需要通才、帅才,新时代的领域专家也应有开阔的学术视野,了解本领域在现代科学技术体系中的地位,了解左邻右舍的其他领域,打通专业壁垒。用钱学森的话说:“现代科学是一个完整的系统”,每个学人对它都“要有一个完整的认识”〔4〕。
    欲整体地把握现代科学技术体系,须理清它的整体结构。系统(体系)结构最基本的内涵有二,一是子系统划分,二是层次划分。在回国后的头20年中,钱学森以中国航天科技的创业实践为基础,吸收美苏经验,形成自己的一套航天系统工程。到1970年代后期,随着逐步淡出领导岗位,他又跳出系统工程,发展了一套独特的系统科学思想。用之于观察知识系统,形成他所说的“学科系统观点”〔5〕。用这种观点考察整个科学技术的历史、现状和未来,形成现代科学技术体系结构的概念,经过反复修改补充,最终形成由11大部门(子系统)、各部门由三个层次一架桥梁构成的体系结构,我把它称为钱学森框架。
    关于现代科学技术体系的结构,钱学森重点谈的是每一大部门的纵向层次划分及层次间的关系,基本没有涉及11大部门之间的关系。马霭乃试图弥补这一缺陷,把地理科学看作沟通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的桥梁,是一个创新见解。但我有两点异议跟她商榷。其一,能够沟通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的不止地理科学。其二,钱学森的体系结构理论的术语集中已包含桥梁一词,有专门的所指,不宜重复使用。此外,按照我的理解,11大部门的划分还不够细,经济科学介于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之间,自身又有庞大的子学科体系,宜从社会科学中划分出来;信息科学是另一类横断科学,应该从系统科学和思维科学中划出来。这样一来,现代科学技术体系就由13大部门组成。如果用柱体作类比,13大部门可划分为柱心、柱面、心面中介、横截面四个子类。

        

    现代科学技术体系可用下图所示的柱式模型来描述:

                   
    现代科学技术体系的柱模型
    贯穿于钱学森科学论中的另一个基本原则是:超越还原论,走向系统论,坚持从整体上认识和解决问题。不能自觉履行这一原则,就不可能把钱学森开创的科学新探索推向前进。这并非杞人忧天,现实的危险就摆在面前。请看:
    关于人体科学。人体科学与生命科学有十分密切的联系,必须充分利用生命科学的成果。但生命科学至少目前仍然以还原论为主导,着重探索生命的微观机理,不大在意生命的宏观整体涌现性。人体科学则应该以系统论为主导,强调把握人体作为系统的整体涌现性。如果轻视甚至放弃这个原则,把人体研究完全归属于生命科学,就没有人体科学了。这种危险目前是存在的,如不采取措施,人体科学将会在中国科学术语体系中消失。
    关于思维科学。国外一种相关的研究领域是认知科学,钱学森反复讲过两者的区别。按照我的理解,最主要的区别是认知科学很大程度上仍然是还原论的,主攻方向是揭示认知活动的微观机制;思维科学则明确强调系统论,重在把握思维作为系统的宏观整体涌现性。所以,如果你仍然在还原论框架下工作,关心的主要是思维活动的微观机制,那就是认知科学。思维科学20年来进展不大,窃以为原因之一是没有跳出还原论的圈子,在思维科学的旗帜下,实际走的基本还是认知科学的路,过分依赖人工智能,寄希望于通过人工智能而在形象思维的探索中取得突破。如此走下去,弄不好中国学术界迟早也会扔掉思维科学这面旗帜,完全投到认知科学的麾下。
    关于系统科学。系统科学是以超越还原论为旨归而产生和发展的,但时时有退回还原论的危险。综合和集成是早已存在的两个抵制还原论的概念,钱学森把二者整合为一个词,提出综合集成这个新概念,目的是在更高层次上超越还原论。但目前的实际情况不容乐观,在综合集成旗帜下,实际搞的往往还是还原论。比如说,如果一项关于综合集成的课题分为三个子课题来研究,却没有真正形成课题的总体,各自写出研究报告就算大功告成,不进行整个课题的综合集成,其实基本上是在综合集成的名义下搞还原论。这种情况是存在的。

    从复杂性科学的兴起看现代科学技术体系
    何祚庥批评钱学森的体系结构没有逻辑,主张回到恩格斯的分类,似乎这样做既坚持了马克思主义,又合乎逻辑,击中了钱学森观点的要害。在我们看来他却错了,而且错得厉害。错就错在哲学上违背了辩证法的发展观,科学观上没有实现由存在的科学到演化的科学的转变,滞后于人类社会正在经历的历史性大变革。
    20世纪40年代以来,人类社会全面进入新的大变革时期,科学形态、产业形态、军事形态、社会形态、文明形态都处于历史性转变中。不同人从不同角度观察这一转变,提出不同的理论解释。钱学森特别注意从产业革命角度观察问题,提出一系列独到的见解。黄顺基的报告对此有精当的分析。钱学森探索现代科学技术体系的目的,是为了解决如何才能更有效地发展我国科学技术的问题,以确保中华民族在新的产业革命中迎头赶上,避免重蹈在以蒸汽机和电气为代表的产业革命中落后而被动挨打的覆辙。欲理解钱学森现代科学技术体系思想,必须联系他对产业革命、军事转型、社会形态转变的论述。
    跟产业形态、军事形态、社会形态、文明形态转变相伴随的,还有科学形态的转变。科学作为一种社会存在,也是不断演化着的复杂巨系统,不同历史阶段有不同的表现形态,存在新旧形态的历史性转换。正如普利高津所说:“我们确实处于一个新科学时代的开端。我们正在目睹一种科学的诞生,这种科学不再局限于理想化和简单化情形,而是反映现实世界的复杂性。”〔6〕以往500年的科学是还原论主导的科学,可以简略地称为简单性科学,其社会历史功能是为主要由少数发达国家享用的工业文明提供智力和技术支撑。正在兴起的新型科学的主干是复杂性科学,要求超越还原论,建立以系统论为主导的科学方法论,其社会历史功能是为建设全人类共享的新型文明(信息-生态文明)提供智力和技术支撑。
    作为两种不同历史形态,简单性科学与复杂性科学必然有不同的分类标准。恩格斯生活的年代,蒸汽机产业革命早已完成,电力产业革命正在迅猛发展。与此相适应的科学形态的基本特征之一是还原论在科学方法论中占据支配地位,尚未暴露其局限性。因此,即使站在社会历史变革最前沿、最具革命批判精神的马克思和恩格斯,也未能看清还原论的局限性,他们对简单性科学固有的机械论作出入木三分的批判,却从未质疑还原论。恩格斯按照物质运动基本形态把科学分为五类〔7〕,准确地反映了还原论科学的基本面貌;但也仅仅是还原论科学的分类,而非永远适用的科学分类。这是那个时代无法避免的历史局限性,不能苛求他们。但在一百多年后的今天,科学作为系统已进入历史性的转型演化过程中,科学创新的主战场正在转向复杂性研究,仍然坚持还原论科学的分类,岂不谬哉!
    稍作对比即可发现,何祚庥讲的逻辑是还原论科学的逻辑,钱学森框架不符合这种逻辑是自然的。但逻辑学也在与时俱进,复杂性科学需要并且正在催生新的逻辑,即处理复杂性的逻辑。从大方向看,钱学森体系结构是按照复杂性科学的逻辑构筑的。他的体系无疑还有缺陷,很可能只是复杂性科学的分类方式之一。但他的体系框架跟上了历史发展的步伐,至少为人们提供了一个深入研究的出发点或参照物,很有价值。
    在现代科学技术体系的柱式模型中,自然科学是其硬核,永远需要还原方法,但它的所有分支几乎都开辟了自己的复杂性研究,开始引入系统思想,要求突破还原论,跟自然科学的经典形态(简单性科学的大本营)已有重要区别。社会科学本质上属于复杂性科学。八个心面中介学科程度不等地都是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交叉的产物,必须把复杂性当作复杂性来对待。人体科学、思维科学、行为科学、军事科学、经济科学属于复杂性科学自不待言。地理科学、建筑科学传统上划归自然科学,实际上它们都必须考虑人文社会因素,呈现出复杂性科学的诸多特征。系统科学和信息科学原则上属于复杂性科学。现有的数学主要服务于简单性科学,崇尚简单性美是其一大特色;而复杂性研究需要新的数学,这是数学未来发展最重要的方向。所有这些特点在恩格斯的分类或国外现今流行的科学分类中是看不到的,而没有这些特点就不能反映现代科学技术的新特点、新走向。钱学森的体系则是一种反映复杂性研究特点的科学分类。
    有必要专门说说钱学森体系中的第10大门类。文学艺术显然是最具复杂性的现象之一,能否形成一门相应的科学,一直存在尖锐的分歧,且学界主流只讲它是学科,不承认它是科学。钱学森的构思当谨慎,他的用语是文艺理论,没有使用科学一词,可能就是考虑了这种情形。把文艺理论放在现代科学技术体系中,语言表述却跟其它10大部门不一致(现代科学技术体系中的每一部门都应该称为科学,而不仅仅说理论),是被人诟病的原因之一。我的意见是,尽管目前还谈不上有一个叫做文艺科学的科学部门,但这种科学迟早会问世是没有疑问的。在还原论主导的时代,尽管从文艺作品中常常发现有关天文、地理等科学知识,但科学的概念、方法、原理等原则上不能解释文艺现象,无法阐释文艺创作和赏析的规律,故文艺理论只是学科,而非科学。系统科学、信息科学、非线性科学、复杂性科学的兴起开始改变这种状况,系统、结构、信息、反馈、开放性、非线性、动态性、模糊性、不确定性、虚拟现实等概念正在很自然地进入文艺理论,打通科学文化与人文文化之间的千年壁垒已晨曦可见,文艺问题有望成为科学研究的对象。拿中国来说,古代的文论、诗论、画论、戏剧论极其发达,大量概念和原理经过复杂性科学的提炼,可以转化为现代科学的概念和原理,形成关于文艺现象的科学理论。文艺创作早已积累了丰富的软技术,信息高新技术的发展正在通过影视、动漫等制作进入文艺领域,文学艺术领域特有的工程技术正在萌发之中,而相应的桥梁       文学艺术哲学已经获得认可。这些事实预示:一个以文艺活动为研究对象的、同样具有三个层次一座桥梁结构模式的新科学部门终究是会出现的。

    坚持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指导
    钱学森强调他的现代科学技术体系“以马克思主义哲学为最高概括”,认为“外国人不懂”这个体系的原因,在于他们没有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指导〔8〕。同样,国内那些一提马克思主义哲学就反感的人也无法理解钱学森的这个体系,并由此而指责他思想僵化。但钱学森不为所动,在转向复杂性研究之后反而更加自觉,旗帜鲜明地发表了题为“基础科学研究应该接受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指导”的文章,不厌其烦地提醒他的学生和合作者“请注意运用马克思主义哲学”〔9〕,责备他们“提到哲学,怎么不提马克思主义哲学?”〔10〕。应该说,在我们需要向钱学森学习的基本立场、观点、方法中,这一点是最关键的。
    细心浏览一下文献就可发现,前期的钱学森一般地讲学习马克思主义哲学,1990年代则一再提倡学习毛泽东著作,特别是《实践论》和《矛盾论》。他明确地申明:“我们之所以能搞出metasynthesis(也指出metanalysis之不足),就得益于马克思主义哲学、《实践论》、《矛盾论》”〔11〕。在钱学森看来,毛泽东思想是中国在世界范围的科技竞争中取胜的巨大“优势”,应当珍惜,年近九十的他还在反复学习、研究、应用《实践论》和《矛盾论》。这既是晚年钱学森学术活动中的一大亮点,也是一些人拒绝接受其学术观点的原因之一。这一现象很值得吾辈深思。社会是特殊复杂巨系统,还原论在这里最难奏效,最需要把复杂性当复杂性来对待。20世纪上半期的中国社会乃世界各种重要矛盾的交汇处,其复杂性是其它系统无与伦比的。始终站在中国革命最前沿的毛泽东等人从来没有、也决不可能应用还原论来认识和解决中国革命问题。这种实践环境使他们对复杂性获得极其深刻的体悟,并凝结成毛泽东思想。以《实践论》和《矛盾论》为核心的毛泽东哲学思想是指导复杂性研究的锐利武器。转向复杂性研究的钱学森最先领悟到这一点,在讲演、文章、书信中大力宣传,倾其全力开辟新的应用途径。对于毛泽东哲学思想在复杂性研究中的指导作用,钱学森之理解的深刻和广博,在当代中国人中无人能够与他相比,因而难觅知音。这实在是一种不幸!
    钱学森之所以能够提出这个极具特色的现代科学技术体系,也是他自觉运用毛泽东思想的结果。他本人是这样说的:“这个现代科学技术体系是我们经过实践经验的积累,用马克思主义哲学作指导总结出来的,是毛主席《实践论》的结果。”〔12〕钱学森构筑的这个体系与《实践论》有什么关系,他如何运用《实践论》,学界迄今为止有关这个体系的研究几乎没有涉及这些问题。这只能说明我们对钱学森体系的理解跟他本人的思想还有相当距离,不研究这些问题,就不能完全理解他的现代科学技术体系。
    在许多人极力贬低毛泽东的同时,钱学森独具慧眼,发现毛泽东著作中有大量有益于复杂性研究的思想财富,期待国人努力发掘。按照笔者的认识,关于在干中学习的论述就是一项。“干就是学习”是毛泽东在70年前提出的一个著名命题〔13〕,近30年来被某些中国人讥讽为经验主义。但圣塔菲大将霍兰的著作显然包含这个思想。复杂适应系统(CAS)理论是圣塔菲学派的创新成果,受到国人热捧。它胜于耗散结构论和协同学之处,首先在于CAS的组分agent有自主性,能够通过学习而适应复杂的环境。学习的基本方式有二:一是离线学习,即脱产学习;二是在线学习,即在干中学习。霍兰以免疫系统为例,指出复杂适应系统“保存了付出代价的、但又非常宝贵的‘在线’ 学习过程。”〔14〕霍兰深知,一切复杂适应系统都是、也只能是在干中学习如何适应环境的,干就是学习。然而,同样的思想,美国人讲出来的就是科学真理,毛泽东讲出来的就是经验主义,真不知是何道理。
    有志于把钱学森开创的事业推向前进的人,必须像他那样珍视毛泽东思想,相反的做法只能是南其辕而北其辙。

    接着钱学森往下说
    如何对待钱学森开创的科学新探索,大体有四种态度。
    不评说。对钱学森的观点不讨论,不争论,不否定,也不肯定,让这些观点在无人理睬中无声无息地被淡忘。
    否定说。反对钱学森的基本观点,斥之为年迈人说的糊涂话,甚至给扣上伪科学的帽子,企图从政治上一棍子打死。
    照着说。视钱学森的言论句句是真理,人们只有传达和解释的资格,不允许提出质疑、进行争论,否则就轻率地给人扣上“歪曲钱老思想”的帽子。
    接着说。首先要坚持说,摒弃不评说。如何说?不是另起炉灶,更不是否定地说,而是在坚持钱学森思想大方向的前提下说,跟他的基本说法接得上。但也不是一字不改地照着说,应该对他的一些具体提法有所分析,有所扬弃,最重要的是发现他尚未说到的新问题,提出新概念,引出新观点,有新说法才算接着说。
    我们的态度是:摒弃不评说,否定否定说,莫止于照着说,致力于接着说。
    对于持不评说和否定说者,我们必须说:不要小看钱学森的大智慧,当代中国学界还很少有人能够与他相匹敌。钱学森的许多具体论述值得仔细辨别,不可迷信。但他关于科学技术的重大判断都饱含真知灼见,就是某些有明显片面性的看法中也包含重要智慧,不可在泼脏水时连小孩子一起泼掉。例如,那个令中国学界谈虎色变的特异功能问题,固然也可能被某些人利用来宣传封建迷信,应该警惕;但它同时也是一个有重大理论和实用意义的科学问题,以反对伪科学为旗号不允许研究是无知而霸道的。难道非得等到美国人研究成功后,再跟着人家讲才是科学的吗?!
    对于持照着说者,我们必须说:钱学森也是人而非神,是人就会有思虑不当之处,科学前沿的探索尤其如此。任何创新如果听不到质疑声、争论声,就不能深入持久地发展,创新者的思想也会因此而枯竭。复杂性科学还处于发展初期,包括钱学森在内的所有复杂性科学大师都没有也不可能结束真理,他们仅仅是开辟了让后人接着说的道路。人间正道是沧桑,惟有接着说才是学术发展的正道。
    欲使接着说说得科学和富有成效,还必须坚持走自己的路这一原则。由于一个多世纪的落后挨打,中国知识界弥漫着浓厚的文化自卑感,总觉得我们不如外国人,只能跟在人家后面跑。一种流行的观点认为,外国学界的新动向必定代表新潮流,从外国文献中找题目才能跟上科学前沿,受到外国学者肯定才算做出成绩;而现在的中国人,包括回国后的钱学森,不可能有独创性的科学思想。在这种文化心态下,钱学森的现代科学技术体系必然被当成不伦不类的东西。钱学森对这种现象痛心疾首,高呼中国人不要老是跟在洋人后面跑,要树立科学技术创新的自信心。钱学森自己是这样做的,他也希望中国学者都能这样做。要把钱学森开创的科学新探索推向前进,必须接受他的这一教导。

参考文献
1何祚庥,致辽东学院学报的信,辽东学院学报,1007(4),p1。
2钱学森,创建系统学(新世纪版),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2007,p215。
3钱学森,论技术科学,科学通报,1957(4),97
4钱学森,人体科学与现代科技发展纵横观,人民出版社,1996,p111。
5钱学森致许国志的信,系统工程理论与实践,1993(2),p。
6伊•普利高津,确定性的终结,上海科技教育出版社,1998,p5-6。
7恩格斯,自然辩证法,人民出版社,1959,p203-209。
8钱学森书信第3卷,国防工业出版社,2007,p506。
9、10钱学森书信第4卷,国防工业出版社,2007,p494、487
11钱学森书信第6卷,国防工业出版社,2007,p380。
12钱学森书信第10卷,国防工业出版社,2007,p123。
13毛泽东选集,人民出版社,1966,p174。
14约翰•H•霍兰,隐秩序――适应性造就复杂性,上海科技教育出版社,p6。

注:感谢赵少奎、李世煇同志对本文初稿的宝贵批评。  
Carrying forward the scientific exploration created by Qian Xue-sen
                 Miao Dong-sheng
Abstract   If we want to Carry forward the scientific exploration created by Qian Xue-sen, we must catch of the general programme that is the modern science and technology system, persist in uniting theory with practice, hold the development of modern science and technology applying the view of holism and complexity science, and adhere to principle of Marxist phylosophy.We should add a few words to Qian Xuesen`s theory, not only reiterrates his wording.
Key Words   modern science and technology system, theory of science, complexity science, Marxist phylosop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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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wrj4312092000 2015-1-14 12:28
  匡山清泉
  毛泽东是世界历史和中国历史上出现的社会科学巨匠。钱学森是同时代科学技术界的巨匠。他们的结合,改变了中国历史和世界历史的进程。他们的理论和实践的巨大作用,将随着世界历史的进一步发展越来越显示出来。他们的敌人的攻击和污蔑只会越来越显示出他们的理论和实践的力量和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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