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建党95周年。中国共产党和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缔造者和领袖毛泽东主席，我们崇敬的导师毛泽东，也离开我们40年了。这40年，无论左中右，都时时刻刻念念不忘毛泽东，无论是爱是恨是怕，他都活在每一个人心中;随着时间的推移，人民愈来愈怀念他，认识到毛泽东的伟大，他何止王震说的：“比我们早看了五十年”! 毛泽东晚年对自己做了总结：“中国有句古话叫“盖棺定论”，我虽未“盖棺”也快了，总可以定论吧！我一生干了两件事：一是与蒋介石斗了那么几十年，把他赶到那么几个岛上去了；抗战八年，把日本人请回老家去了。对这些事持异议的人不多，只有那么几个人，在我耳边叽叽喳喳，无非是让我及早收回那几个海岛罢了。另一件事你们都知道，就是发动文化大革命。这事拥护的人不多，反对的人不少。”（叶剑英1977年3月22日在中共中央工作会议闭幕会上的讲话） 关于新民主主义革命正如毛泽东指出的，对新民主主义革命，持异议的人不多。不过，我认为，完全理解新民主主义的并不多，大多数人从马克思列宁主义与中国革命实际相结合的角度，从“中国革命”特色来理解新民主主义革命。这样的理解是正确的，但是不全面，不深刻;这种不全面不深刻导致对毛泽东思想的错误解释，产生中国革命的路线分歧和斗争。 新民主主义革命无疑是中国的革命，具有中国特色。但是，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始于改革开放的说法看，许多人并没有像毛泽东在《新民主主义论》中所阐明的，把新民主主义革命作为世界共产主义革命的一部分，作为社会主义革命的一个阶段。 认真研究马克思列宁主义和毛泽东思想，我们可以认识到，新民主主义革命既有中国革命的特殊意义，又有共产主义革命的普遍意义。 恩格斯的这个指示是所有社会主义者都熟知的，资本主义发展本身就指明完成社会主义革命的道路：“无产阶级将取得国家政权，并且首先把生产资料变为国家财产。”但很少有人认识到“无产阶级将取得国家政权”的实质，就是无产阶级领导的民主革命;因而没有理解《新民主主义论》中讲的“共产主义于民主革命阶段之外，还有一个社会主义革命阶段”，懂得新民主主义革命是共产主义的民主革命阶段;之后应当“把生产资料变为国家财产”，转入社会主义革命。《共产党宣言》讲的更是十分明白：“工人革命的第一步就是使无产阶级上升为统治阶级，争得民主。无产阶级将利用自己的政治统治，一步一步地夺取资产阶级的全部资本，把一切生产工具集中在国家即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无产阶级手里，并且尽可能快地增加生产力的总量。”《新民主主义论》论述的就是中国《共产党宣言》。 各国经济发展程度不同，阶级斗争状况不同，由此决定的无产阶级政党所采取政策不同，因而不同国家在向共产主义社会发展的过程中，必将会出现不同形式和不同的发展阶段(列宁语)，但是，必须强调它们的共性，即社会主义革命的普遍性，认识到十月革命、新民主主义革命，都属于社会主义的民主革命，是《共产党宣言》提出的无产阶级“争得民主”，取得国家政权的不同方式。 毛泽东指出：“从世界的历史来看，资产阶级革命，资产阶级建立自己的国家，并不是工业革命之后，而是工业革命以前。……当然，生产关系的革命，是生产力的一定发展所引起的。但是生产力大发展，总是在生产关系改变之后。”“首先造成舆论，夺取政权，然后解决所有制问题，再大大发展生产力，这是一般规律。无产阶级革命和资产阶级革命在这个问题上虽然有所不同(在无产阶级革命以前，不存在社会主义生产关系，而资本主义的生产关系已经在封建社会中初步地成长起来)，但基本上是一致的。”(《毛泽东读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批注和谈话》)在这里，毛泽东发展了马克思主义，不仅把夺取国家政权看作是资产阶级指明的革命道路，而且阐明，先完成民主革命夺得政权，然后解决所有制问题，再大大发展生产力，是资本主义社会经验指明的一般规律。 关于新民主主义认识的不全面，不深刻，还表现为只从无产阶级领导的还是资产阶级领导来认识民主革命的新旧，没有从“马克思主义的革命发展论”上来认识，不懂得在民主革命与社会主义革命“两个革命阶段中，第一个为第二个准备条件，两个阶段必须衔接，不容横插一个资产阶级专政的阶段”(毛泽东：《新民主主义论》，《毛泽东选集》合订本第680页)。 毛泽东指出新民主主义与三民主义的种种不同，其中之一就是“有无社会主义革命阶段的不同。”(《毛泽东选集》合订本第681页)资产阶级的旧民主主义革命在夺取政权后就完成了，而无产阶级的新民主革命则不过是万里长征走的第一步，它紧接着必须在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以“达到消灭一切阶级差别，达到消灭这些差别所由产生的一切生产关系，达到消灭和这些生产关系相适应的一切社会关系，达到改变这些社会关系产生出来的一切观念”(马克思：《一八四八年至一八五O年的法兰西阶级斗争》，《马恩选集》第一卷第479-480页)。新民主主义革命的“新”，就在于它紧接着有一个社会主义革命阶段，没有这个阶段，就谈不上新民主主义革命，即使是共产党领导的。 对于《新民主主义论》有无全面的、深刻的认识，关系社会主义革命不同的路线斗争。在中国共产党夺取了国家政权之后，是按照马克思主义所指明的道路，“首先把生产资料变为国家财产”，还是稳固新民主主义的分歧;在农业、手工业和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取得胜利之后，又表现在我国的无产阶级同资产阶级的矛盾，是不是就已经基本上解决，社会主义的社会制度就已经基本上建立起来了，现在是先进的社会主义制度同落后的社会生产力之间的矛盾的认识分歧。这种分歧又表现为肯定与否定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分歧。现在转变为批判毛泽东，认为从新民主主义革命向社会主义革命的转变妨碍了生产力发展，主张“补资本主义的课”。 关于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这是一个敏感的问题，但是争论愈来愈大，最终总得解决的问题。 中共中央《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以下简称决议)认为：“毛泽东同志发动‘文化大革命’的主要论点既不符合马克思列宁主义，也不符合中国实际。这些论点对当时我国阶级形势以及党和国家政治状况的估计，是完全错误的。” 我今年1月7日在新华网上发表《从纪念毛泽东诞辰活动看社会和党》文中提出：“决议是三十多年前、文革刚刚结束不久的东西，许多受到文化大革命冲击的干部和精英情绪化的思维，不可能使他们有客观的态度，文化大革命的深远意义也不可能很快被人们所认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时间过去了三十多年，越来越多的民众对文革有了不同于决议的认识，不少在文革中受到冲击的老干部，如王震已经认识到‘毛主席比我们早看了50年’。三十多年前的决议实际上已经不可能统一全党的思想，已经不为全国大多数人民所接受。党必须面对这个客观事实，不能对文革再停留在表面现象上看，要重新进行客观的深刻的认识，实事求是。”我认为，毛泽东是在文革后期，在他的晚年，在明知党内许多干部反对的情况下，把文革作为他一生做的两件大事之一，“可以看出‘文化大革命’在他心中的分量是多么重。”(逄先知与金冲及主编的《毛泽东传》) 毛泽东是伟大的马克思主义导师，对他如此看重的事情，应当认真对待;在党内外对文革的认识与决议的分歧愈来愈大的情况下，再单方面说毛泽东思想不符合实际，或者推开这个问题不谈是不行的。“企图用空谈来回避这些问题，是最有害的、最无原则的做法。”(列宁：《马克思主义历史发展中的几个特点》，《列宁选集》第二卷第402页)毛泽东思想是科学，探讨它也须要有科学的公正无私的态度。 由于文革档案没有解密公开，我们还无法对文革进行客观全面的探讨。但是，大纲节目还是比较清楚了，而且这也是最紧要的。 决议所提出的文革的错误，也就是毛泽东已经概括的：打倒一切，全面内战。革命群众应当从这个严重错误中吸取教训，斗私批修，自己教育自己。至于决议说“毛泽东同志发动‘文化大革命’的主要论点既不符合马克思列宁主义，也不符合中国实际”， 说文化大革命是“把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中的某些设想和论点加以误解或教条化”，“是毛泽东背离了毛泽东思想”，则需要通过摆事实讲道理，具体搞清楚。 无产阶级文化革命，是毛泽东思想既定内容，早已在全党赞同的《新民主主义论》中提出了。 “由于现时中国革命不能离开中国无产阶级的领导，因而现时的中国新文化也不能离开中国无产阶级文化思想的领导，即不能离开共产主义思想的领导。但是，这种领导，在现阶段是领导人民大众去作反帝反封建的政治革命和文化革命，所以，现在整个新的国民文化的内容还是新民主主义的，不是社会主义的。”我们从《新民主主义论》的上面论述看到，毛泽东在新民主主义时期，就提出了文化革命的任务，当然，那时中国还是半封建半殖民地，因而还不能进行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而是以无产阶级文化思想领导进行的人民大众反帝反封建的新民主主义文化革命。《新民主主义论》指出：“革命文化，对于人民大众，是革命的有力武器。革命文化，在革命前，是革命的思想准备。在革命中，是革命总战线中的一条必要的和重要的战线。”(《毛泽东选集》合订本第701页)1957年，毛泽东发表《一九五七年夏季的形势》，更强调“政治战线上和思想战线上”的社会主义革命。他说：“单有一九五六年在经济战线上(在生产资料所有制上)的社会主义革命，是不够的，并且是不巩固的。匈牙利事件就是证明。必须还有一个政治战线上和一个思想战线上的彻底的社会主义革命。”可见，关于文化大革命的理论，是全党一以贯之的毛泽东思想，绝非“是毛泽东背离了毛泽东思想”。 一切社会都需要倡导自己的社会文化。奴隶社会有希腊、罗马的古典文化，资本主义社会有文艺复兴;中国的封建社会也要推崇孔孟之道来维系。无产阶级要进行社会主义革命，当然也必须倡导无产阶级文化。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需要新民主主义文化革命和引导，社会主义革命就需要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和引导。文化革命一直是中国共产党胜利进行革命的一个重要方面，也是历史上一切革命和社会稳定的经验，绝不是“不符合中国实际”。 《共产党宣言》说：“共产主义革命就是同传统的所有制关系实行最彻底的决裂;毫不奇怪，它在自己的发展进程中要同传统的观念实行最彻底的决裂。”绝不是马克思的设想和个别论点，任何改天换地的社会革命，都不仅只是政治革命，经济革命，还必须有文化革命，三者缺一，都不是完全的彻底的社会革命，必然会让旧社会复辟。这也是过去一切新社会产生和发展的历史经验。所以，毛泽东说“这次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对于巩固无产阶级专政，防止资本主义复辟，建设社会主义，是完全必要的，是非常及时的。”绝不是重复马克思主义教条。 文化革命是一切革命的思想准备和革命总战线中的必要的和重要的战线。五四运动标志着中国民主主义文化革命的开始;《新民主主义论》和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标志着无产阶级领导的新民主主义文化革命的开始;毛泽东西柏坡讲话和整风反右，标志着无产阶级文化革命的开始。1966年开始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之所以叫文化大革命，就在于它是史无前例的、最广泛的、群众自己教育自己、自己解放自己的文化革命;是实践马克思主义关于“工人阶级不能简单地掌握现成的国家机器”(《共产党宣言》)的社会主义文化革命;是解决恩格斯指出的在完全委身于劳动的大多数人之旁，“形成一个脱离直接生产劳动的阶级……并把对社会的领导变成对群众的剥削”(恩格斯：《反杜林论》，《马恩选集》第三卷第321页)的社会主义文化革命。回顾和分析已经走过的道路，我们会发现，社会主义国家着力于消灭剥削阶级，但等级制却长期维持着，并发展着，形成一个庞大的管理者阶层，甚至产生了官僚资产阶级;工人阶级作为国家的统治者和社会财产的所有者，至今还只是停留在法律条文上，实际是各级政府和各个企业的领导人代表工人阶级组成国家占有社会生产资料。如一些理论家所批评的，人民当家作主实际被“虚置”。 这是社会主义革命在无产阶级取得国家政权后必然要遇到和必须解决的问题。只有毛泽东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就认真在思考这个问题。除了“毛选”中公开的著作外，还有他与黄炎培的延安“窑洞对”。毛泽东提出：“只有人民来监督政府，政府才不敢松懈。只有人人起来负责，才不会人亡政息。”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是毛泽东实践“窑洞对”：切实发动人民起来监督政府，让人人起来负责。这首先说明，在延安时，毛泽东对文化大革命已经成竹在胸;而在取得国家政权之后，把这个理论转化为实践，“使所有的人暂时都变成‘官僚’，因而使任何人都不能成为‘官僚’。”“大多数居民都能够毫无例外地执行‘国家职能’，这也就会使任何国家完全消亡。”(列宁：《国家与革命》单行本第98、106页)证明了毛泽东是一个忠诚于马列主义和自己思想的伟大的马克思主义革命者。 毛泽东为了防止共产党人脱离群众，当官做老爷，成为剥削阶级，不仅在西柏坡会议上的讲话提出“两个务必”，批“武训传”，禁毒禁娼，三反五反、整风，而且推行了“鞍钢宪法”、“两参一改三结合”等等改革，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是没有根本解决问题。1956年的整风运动，1966年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是毛泽东集中进行的两次文化大革命实践，这两次文化革命都由于党内外的干扰，既得利益阶级的反抗，没有成功。整风运动转变为反右斗争，虽然打退了资产阶级的进攻，但是党的干部却更官僚化，民主发展进程受阻了;文化大革命直接被否定，导致补资本主义的课，停止了走社会主义道路，劳动者丧失了主人地位。 毛泽东指出：“为什么列宁就没有停止呢?民主革命后，工人、贫下中农没有停止，他们要革命。而一部分党员却不想前进了，有些人后退了，反对革命了。为什么呢?做了大官了，要保护大官们的利益。他有了好房子，有汽车，薪水高，还有服务员，比资本家还厉害。社会主义革命革到自己头上了，合作化时党内就有人反对，批资产阶级法权他们有反感。搞社会主义革命，不知道资产阶级在哪里，就在共产党内，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走资派还在走。” 毛泽东关于走资派的论点，在决议后，已经被制定决议的主要领导者——邓小平和陈云证明是符合实际的。邓小平公开地明确指出胡、赵的问题就是支持搞资产阶级自由化，“搞资产阶级自由化，就是走资本主义道路” (《邓小平文选》第三卷第124、324、327页)。胡、赵都是总书记，又都走资本主义道路，不就是“在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么?据说，李先念曾问陈云，文化大革命期间，毛主席讲党内有个走资派，从这几年来看，胡、赵像不像走资派呢?制定决议的领导者之一陈云说的直接清楚：什么像不像，他俩就是走资派，他俩搞的那一套，他们的思想，他们的生活，他们的政见，证明他们是地地道道的走资派。 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是在无产阶级专政下的群众性的“触及灵魂”的“兴无灭资”运动，是社会主义革命的一个重要的方面，是无产阶级专政的内容。如果不改变由阶级差别所产生的一切生产关系相适应的一切社会关系及其观念，就不能彻底消灭一切阶级差别，斤斤计较个人利益的思想文化是建不成共产主义的。现在反腐败，倡导“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不也是文化革命么?虽然是亡羊补牢，但犹未为晚。如果还坚持文革是“内乱”，是毛泽东把马克思主义“加以误解或教条化”，那末，能当官做老爷，放任贪污腐败，听任资产阶级自由化吗? 毛泽东思想是世界的毛泽东反复强调理论必须与实际相结合。理论界讲毛泽东思想是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际的结合，中共七大党章提出毛泽东思想是“中国的马克思主义”，现在则提“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我认为，这不是毛泽东思想的本义;毛泽东思想和马列主义一样，是世界的。刘少奇说“毛泽东思想是马克思列宁主义在中国的运用和发展”( 刘少奇：《在1949年的亚洲澳洲工会代表会议开幕词》)，我看，删去“中国”二字，直接表述为“毛泽东思想是马克思列宁主义的运用和发展”就对了。 逄先知写的《〈毛泽东传〉对建国以来几个重大历史问题的研究》告诉我们，“从1948年11月起，毛泽东在审阅一些重要文件时，都把提到‘毛泽东思想’的地方删掉，改为‘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普遍真理和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或者就只用‘马克思列宁主义’。” 1954年12月，中共中央宣传部专门发出一个通知。通知说：“毛泽东同志曾指示今后不要再用‘毛泽东思想’这个提法，以免引起重大误解。”毛泽东为什么用删去“毛泽东思想”的激烈方式?1954年12月19日，他在同民主党派、无党派民主人士座谈政协工作时解释说：“我们不提毛泽东思想。如果把毛泽东思想同马列主义并提，有人会以为是两个东西，为了不使发生误会，就不提毛泽东思想。”毛泽东看得很清楚，这种提法可能导致对马克思主义的背离。事情的发展正是这样。 无产阶级必须首先夺取政权，消灭私有制，进行文化革命，这是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是社会主义革命的根本任务。毛泽东思想对阶级斗争的三个方面，——政治、经济和文化，全面继承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不仅受用中国，而且受用世界，具有世界的普遍意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