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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而左:远逝的钟声和逼近的贫困

2015-2-10 21:41| 发布者: 乔峰| 查看: 2915| 评论: 2|原作者: 右而左|来自: 新浪博客

摘要: 序:1980年代初杜润生带着一批人遵旨意解散了人民公社。自那以后,社会一般“共识”是,人民公社失败了,自然地退出了历史。 小岗村模式推出后不久,农民“走过一回大运”,即部分农民率先成为了所谓的“万元户”! ...

序:

1980年代初杜润生带着一批人遵旨意解散了人民公社。自那以后,社会一般“共识”是,人民公社失败了,自然地退出了历史。

 

小岗村模式推出后不久,农民“走过一回大运”,即部分农民率先成为了所谓的“万元户”!但不久,农村出现了“三农”问题。这让全社会困惑不解:人民公社一解散,再来个一“包”,农村问题不早就全部解决了吗?怎么又来了个“三农”问题?而且“三农”问题似乎比当年人民公社里的问题远远严重得多。

 

既然出现这种情况,那就该好好反省一下,“包”的路到底对还是错?如果真是对,一包就灵,那么小岗村包得最早,也包得最响亮,最高调,该是早早就脱贫致富了。可是,从中央到省到地区到县,都大力保小岗村这面旗,还动员社会力量物质上无偿援助,还累死了一个官派的专职干部,小岗村到现在却还没有哪怕在物质上富贵起来,精神上则更是贫穷得稀里哗啦。这说明“包”的路有问题,进而就要分析一下,早年的人民公社“大锅饭” 制造贫困,祸害无穷,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某些人观念世界里的“祸害无穷”呢?还是客观实际的祸害无穷?

 

本集收录几篇议论农村问题的小文,其实都在质问以上这个问题,其中包括《远逝的钟声和逼近的贫困》。多年前这篇小文在强国论坛贴出之后受到好评,但有人怀疑内容的真实性,我随后写了一个“答读者”,现在也一并收录。文中我称为“某某哥”的,早已长眠于九泉,而那些我曾叫不出名字的孩童,现在都已经是父亲、母亲了。村中的那条犬牙交错的泥泞小路,响应“村村通”的国策,2010年下半年开始修建为水泥路,总预算20万,乡里出9万,还在种植的田地,每亩摊一些,余下的由我们这些在外的人捐款。另据弟弟讲,村里只有极少的水田还在种植,其他无论旱地水田全部抛荒。

 

在过去的20来年,治理“三农”问题,是中央政府的一项基本国策,可是治理到现在,又怎样了呢?不说文化建设和社会道德建设等深层次的问题,单看收入,在人民币贬值至少100倍之后的今天,根据最新公布的经济统计数字,我国20%最低收入人群年收入只有不到1072元,离“万元户”居然是遥不可及!不用说,这个人群主要地是落后地区的农村人口,他们是怎样生存的?城里的老爷们、老奶奶们、少爷们、少奶奶们,可能不太明白。在前一个结集的序言里,我提到了抢大人物镜头的小男孩的光溜溜的屁股。大小爷们和奶们,要是真不明白,那就看看那个小男孩光溜溜的屁股和他父亲的生存状态。我敢打保票,那个家庭在那个地区情况相对而言还是好的。

 

我曾表达过这样的观点:高考抽走了农村的智力,打工抽走了农村的体力(劳力),农村变成了老弱病残小的农村。这样一来,农村想不荒芜都不可能,有“三农”问题是正常的,没有“三农”问题,才是不正常的。在这样的残酷的现实面前,继去年农村户籍改革成为热门话题之后,今年农村城镇化成了新的热门话题。看来农民们继小岗村模式之后又要“走大运”了。

 

以往的农村改革,主要是按照城里老爷们闭门造车的方案搞,出现“三农”问题,不可避免,人们可以骂这些闭门造车者脱离群众。现在,提出新国策的人,都是曾经到过农村插队落户的,他们似乎可以自命为农民的贴心人,知道农村的艰难困苦,提出解决农村问题,天然地具有针对性、科学性,不会再把农村从水里推到火里。然而,危险性很可能恰恰就在这里。想当年,知识青年张木生,也做过农民的“贴心人”,在大寨待了不到三个月,写出的关于农村问题的文章,成了后来农村改革的理论指导,而陈永贵在张木生眼里,完全不懂农村问题,就被胡大人、邓大人打入冷宫。想到这些,我就为农村城镇化捏把汗……。

 

“三农”问题的根源明明在于不该搞私有化,有关方面就是不正视、不承认这一事实,还要说是土地私有化还不彻底的结果,因为承包的土地不能流转。他们认为只有土地彻底私有化,并且在法律程序上完成“确权颁证”,让土地进入交易市场,流转起来,“三农”问题才能彻底解决,农村才能进入现代。他们正是沿着这个思路才出台了当前最美丽的童话:农村城镇化。

 

农村人做梦都想过上城里人那样的生活,例如,北京现在要在南边50公里开外的地方建设第二机场,那里的农村人口就翘首以盼:赶快开工,把土地征了吧,给套高楼单元房住住吧,再补贴个三两百万,让颐养天年吧。这梦多好。如果城镇化就是这么个化法,这么个梦想成真,那谁不愿意城镇化呢?在这样的一种心理驱动下,哪怕是那个光屁股小男孩的家乡的农民,恐怕都在急切的盼望城镇化,日思夜想住高楼——我想这是他们对于城镇化最现实的也可能是仅有的理解。我敢说,现在的城镇化已经如同当年的“联产计酬,承包致富”一样,吊足了农民的胃口。若干年后,这些热切盼望当城里人的农民是如愿以偿,美梦成真,对现在的大人物感恩戴德呢?还是再次梦幻破灭,然后一些人学贺龙拿起两把菜刀来呢?我们拭目以待。

 

这些小文对于“三农”问题的解读与当下主流思潮和官方的“新政”指导思想背道而驰,因而是不合时宜的,没有什么现实意义,它们所倡导的价值观也不是当下社会需要的。但它们从不同侧面提供了了关于人民公社的方方面面的思考,虽然很零散也很个人化,却还是具有一定的史料意义。

  

1 

远逝的钟声和逼近的贫困 


每次回老家,返城之前,总不忘在村口那棵板栗树的遗址上驻留片刻,想到当时和现在,总有无限的惆怅和哀伤。板栗树的枝杈上,曾悬着一口钟,是由工字钢做成的(后来才知道那是工字钢),敲出的声音,十分悦耳,十分响亮;袅袅依依,连连绵绵,回荡在村里每一个角落。钟声什么时候第一次敲响,没有人记得了,只知道是在1958年后的某个时候。1984年,那钟声发出时代的“绝响”后,就不再响起。如果我能预测,后来的老家是那个样子,我是应该如同南街村里的英雄们那样,用生命去捍卫那钟声的。

 

在那个被今天认为荒废的年代,我听着钟声在大队的小学毕业、又踏着钟声到公社的中学,边学工(校办工厂)学农,边接受到非常系统的基础教育,恢复复高考后不久就顺利考取大学;再后来,学有所进,读到了不低的学位,还入了胡耀邦的所谓“第三梯队”。“父母在,不远游”,我却远游了,是为不孝;有了一点学问,却没有学会做官,非要四海为家,是为不忠。

 

每隔三四年,我总要回去一次。那年,回家听到的第一件事,是两个儿时最好的玩伴不幸早逝,各留下儿女一双。一个命坠于被承包的采石场,一个死于缺钱治病。到家之前,我在村里杂货铺里,买了两挂炮竹,到他们各自的坟前鸣放,留下了热泪,是为纪念。此刻,我坐在电脑前,敲着键盘,热泪又止不住了。我劳动中受过刀伤、斧伤,都没有流过泪;16岁第一次离家独自谋生时,也不曾流过泪;我还没有那么老,也没有那么脆弱,可是想到善良的、美好的、不该早逝的生命,就这么消失了,我无法不悲伤。这泪,不光是流给两位不该早早结束的生命,也是流给一个不该那样草率结束的时代。

 

在那个时代里,我两个伙伴是不会死的。因为有钟声保卫着他们,保卫着每一个鲜活的、奋斗的、平等的生命。钟声响起时,这些生命一起奔赴稻田、麦地、荒山、湖边,钟声再响起时,他们又在快乐中、满足中一起回到各自温暖的家。钟声敲出过小村的欢腾、小村的希望和小村的未来;钟声也敲跑过小村的贫困、小村的孤独和小村的无助。小队领导、大队领导、公社领导好像知道每一个社员的所急所忧,送温暖、送救济、送医疗,他们代表党、代表毛主席。农民是被钟声组织起来的。

 

如果钟声还在,那么,那个小我一岁的伙伴,那天就不会迫于承包人的压力,在天已经抹黑的时候,去点最后的一炮,不响,再去查看时,把自己炸成粉碎。一个家庭炸碎了,炸碎在采石场不公、不平等、不人道的炮声中;又一个家庭也炸碎了,“公正”的“法律”,要承包人向死者赔偿6万块。6万,天哪,一个山村里的年收入不过万把块的小小承包人,要赔6万块!为了“捍卫”“法律”的“公正”,承包人远走他乡,再也没有回来过。两个家庭的孤儿寡母就那么无助又无奈的“活着”。没有组领导,没有村领导,没有乡领导来送温暖、送关怀(小队、大队、公社于1984年后分别“改革”为组、村、乡)。

 

如果钟声还在,比我高大,打架却总是输给我的那个伙伴,不会因为没有钱治病,小病拖大,最后成为绝症。他善良的老父不愿白发人送黑发人,在他生命就要终结的时候,投了门前的水塘。三天后他终于追赶父亲而去。在两代人的葬礼后三天,伙伴的大哥的小闺女,也就是我伙伴的侄女,一位17岁的如花似玉、美丽动人的女孩,大概是受凉、惊吓以及悲伤,突然不治而亡,下葬后也无人知道死因,就都说是“中了邪”。一周之内,祖孙三代,命丧黄泉,就因为没有那钟声的保护。

 

那是一个不足30户人家,只有150来人的小村。我要进到村里,总要经过那条从前托拖拉机进出的碎石路,84年后它再无人搭理,如今,变成了坑洼不平、犬牙边的泥泞小路,推自行车在上行走,都要小心翼翼。“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贺知章的感觉以前我是有的,渐渐的,就找不到了。那些我叫不上名字的孩子,看到我这个“客”,只有痴呆的目光,了无客从何处来的好奇。这在有钟声的年代是不可想象的,那时,不论什么客来,小村都要沸腾。那时候,公社有巡回电影队,到各村放电影,孩子们学在一起,玩在一起,学英雄人物,智斗敌人,一个个充满了朝气、鲜活、聪敏和灵性。现在的孩子们,不出自家门前屋后和自家的“一亩三分”田地,彼此鸡犬之声相闻,却少有往来。于是,就这样痴呆了。

 

80年代初和中,报纸电台说,农民“发”了、“富”了,涌现了大批“万元户”。可是,“万元户”让我的乡亲们,失去了集体的依靠;稍晚,超过10%GDP增长,让我的乡亲们抛荒了大片的土地。我的坐在北京某机关里的丈母娘,很高兴农民亲家,是个“万元户”。我说他们没有那么富。丈母娘就说我抹黑农村改革,我说我最坚决支持改革,没有看到我天天改革来又改革去的,农民好了一点,但没有说的那样富。

 

我的妻子是上海生,北京长,北师大毕业的娇小姐。本来我羞于带她回老家,为了证明我所言不虚,1987年,我不得不第一次携妻子回老家。妻子的姥爷曾是全国挨批的大“右派”,父亲是某中直机关的“反革命”,对于毛泽东,娘俩是恨从心头起,平了反的“右派”和“反革命”反倒牢骚不多。我妻子曾随父母到山东的农村蹲过“牛棚”,听到过类似于我热爱的那种钟声。这次随我回老家,看到一个迥异于报纸电台吹捧的农村。于是,我就被丈母娘平了反:不是抹黑改革。

 

后来,我又携妻分别于90年、94年、97年和2000年四次回老家。其实我已经没有亲人在那个小村子里了,最小的弟弟也到城里卖豆腐脑混日子了。可是乡亲们还在。我们挨家挨户走访,当时的老人,几乎都不在了,我的兄长辈,本是中年,成了现在的“老人”。他们有的衣不遮体,坐在太阳底下晒太阳;有的不能动弹,在破烂不堪,恶臭难闻的“床”上等死(请允许我加这个引号,因为那实在称不上床);还有的在田头地老,像幽灵一样劳作,或者四处游荡,打发孤独。1987年那一次,我们带的是崭新的10元的票子,是准备走村串户时,给孩子们压岁的,后来我们带回去的就是五十元,百元大钞,也不再是给孩子压岁的,却是专门给这些曾在钟声的召唤下和我一起劳作的乡亲们过年的。每次准备这些“盘缠”时,妻子都担心不够,因为见到实际的情形后,往往水涨船高,那都是她自作主张,事后悄悄告诉我:太可怜,少了拿不出手。其实我们知道,救急不就穷,我们的区区薄数,解决不了他们的生存,无非表达一种同情而已。

 

我最近一次回老家是200411月,看望病重的老母(在县城和弟弟住),顺便抽了半天时间,回小村里看了看。那里的贫困还在加剧,曾经那个欢腾的村庄,现在死一般的寂静。在太阳底下晒太阳的,不再是无助的老人,又增加了许多辍学的儿童。大孩子到了1617岁,就打工去了,不知去向,有的再也没有回来,只有无助的“老人”喃喃念叨着他们的名字。看得出,“老人”精神已经失常。

 

我在一个小时候叫某某哥的乡亲的家门口坐了半个小时,知道2004年国家一号文件是关于农业的,便问了这个文件带给村里多少好处。

“比去年好了一点。”乡亲说。

“粮食提了价,要是好的话,还不节余几个子儿?”我问。这个粮食指水稻。

“粮食提了价,有什么用。以前有水库,现在,靠天吃饭。”

“水库呢?”

“水库早承包给人养鱼,天旱,人家不放水。”

“乡里干部不管?”

“你是有知识的人,怎么这还不懂?承包的是乡里的干部,放一点水,还要钱,比油还贵。现在好了,也没有水放了。”

“怎么了?”

“老不修,裂口子了,底子里一点水,喝得完,怎么放?这粮,种不了,提价还不是白提。你看,田,就几块旱涝保收的了,别的,种了甘蔗,桔柑”

“那不是很好吗?卖几个活钱。”

“活钱?哪来的活钱。你没看到,甘蔗都枯了,死了,桔柑掉满地都是。那时故意的不要了的。家家都有,城里堆成山了,一分一斤,都没有人要,就烂在地里当肥料了。”

进村时看到满眼甘蔗什么的,我还高兴。此刻,我哑口无言。心底里生出一种恨来,那些书斋里的“改革家们”,该拉出去枪毙!

 

离开村子时,我又到那棵板栗树遗址处停留了许久。在那个小小的高地,我怀着沉重的心情,环顾小村的全景,不禁越发留念起那钟声。那钟声里的欢乐,渐渐的清晰起来。

 

父亲曾是生产队长,是队里一次又一次真正民主投票产生的(不要以为我在胡说,后来的什么“海选”,不过是闹剧,与那个时代的村民选举,天壤之别),一共做了几任队长,我不知道。作为乡亲的带头人,他要比别人起得早,准时敲响那钟。父亲是个严厉的人,却仿佛只有这严厉,才担当得起那敲钟的使命。

 

父亲没有表,只看日头高低,决定敲钟的时间。每天他要敲响三次开工、收工的钟。钟声一响,人们闻声而动,不敢怠慢,收工的钟声往往敲的自由,父亲觉得活没有干完,会晚一点敲钟,干得利落,也会早一点敲钟。男人干的是水田的活计,女人做的是旱地的工;满村各处,都是成群结队,说笑中一起劳动的人们。有时候收工的钟声,传不到被山丘遮掩的地方,父亲就会派小孩子去送信,叫大家收工;有时父亲去大队或者公社开会了,会委托别人敲钟,这时收工的钟声往往后推,怕的是,早敲了被我父亲知道,说大家偷懒。于是乎,会有一些人饿得“死去活来”,但不闻钟声谁也不敢收工。

 

村里有个什么事需要和大家商量,父亲也会敲钟。这时男女老少,集中在打谷场上,热烈讨论,争这争那。往往是男人争,女人们听着。孩子们则在草垛之间,或其他地方,捉迷藏,玩“打仗”,自得其乐。要分稻谷、分小麦、分绿豆、黄豆或任何收获了的作物,甚至要分特意宰杀的老牛的肉(那时宰杀任何耕牛,都要公社批准)、分特意捕捞的池塘的鱼,也要敲响那钟。钟声欢快、甜美、袅袅依依、徐徐晃晃。听到这钟声,大家都乐得很!

 

我听到的最激动人心的钟声,是在夏天。夏天,暴雨多;夏天气温高,午休时间长;夏天,割倒的稻谷在收拢、堆垛子前,都要铺在稻田里,晾晒一天两天;夏天,父亲经常到门口观天象,总能在暴雨要来没来的时候,敲响那钟。钟声节奏激促、铿锵有力,不再是袅袅依依,徐徐晃晃。每闻此钟声,乡亲们会从午睡的梦里、从饭桌上、从自留地里、从菜园子里、甚至从卿卿我我的缠绵中,等各自当前所在的位置,立刻冲向田间,在我父亲的调配下,各就各位,拢稻、捆稻、担稻、打稻垛子,那个热闹、紧张又欢腾的场面,把中国农民的克己、无私、伟大表现的淋漓尽致。有的时候,只是一大片黑云,从天空划过,撒下几粒雨点,但是,没有人抱怨,累出一身臭汗,大家依然会乐融融,谈笑凯歌还。

 

在有钟声的那年月,家里没有劳动力,也没有谁会饿死,一切该有的都有。年终决算,无非记录一个“超支”,“超支”累积多了,最后也就一笔勾消了。但这不是人人有份的,只有老弱病残无人照顾的“五保户”才享有这种特权。

 

那钟声到底是什么?我想,是团结、是斗志、是智慧、是前途和希望,是友爱、是平等、是正义、是公平和自由;是刀枪、是头颅、是鲜血、是老一辈共产党人的道德和理想。

 

可是,1984年,那钟声戛然而止了。

 

在钟声远去的地方,向村民逼近的是孤独、贫困、无助。这些不祥的东西,曾让我妻子重新审视自己随父母下放参加劳动遭遇的所谓苦痛,以及她家庭的不幸,也就是所谓“牛棚”里的“磨难”,并终于认识到,今天我家乡的农民受的罪,比她家在“牛棚”里受的罪要大得多。在她嘴里,充满不屑的“老毛”,变成了毛泽东,后来又变成了毛主席。当我说要把这些写给网友时,她说:“好哇,还是毛主席看得远。”

 

是啊,还是毛主席看得远。

 

2 

关于《远逝的钟声和逼近的贫困》答读者     

 

我一直有个心结,把家乡遭遇的贫困,做个理性的思考。前天下午,我把这个思考,奉献给了网友,昨天晚上上网,发现点击数,达到近3000以上,很感动。今天周末,有时间再上网,看有无新的跟帖,没有,但点击数,超过了3700。这出乎我的意料,也给了我极大的鼓舞,也说明,大家都有一颗赤热的、正直的心,在关心现实生活,关心国家大是大非的问题。许多网友与我有共同的感觉,有的还发来短信,表达共鸣。对于所有这些,我都怀着虔诚的感激。

 

也有网友,如【句句是真理】,对文中记述的事情的真实性表示怀疑。这是他的权力,也是他在主动思考的表示,我给予尊重。但是,我负责任的告诉所有持有怀疑的网友,文中事实无一虚构。如果谁坚持自己的怀疑的话,我愿意提供准确的地址,供其前往考证,资费我承担。而且,更出怀疑者意料的是,那是一个土地肥沃的鱼米之乡,离武汉市不过150公里路程,不是偏远地区。我的父亲(已故)曾因为是个好带头人,受到过地区报纸和电台的专题报导和表扬。村子现在的真实情况,比我描述的更惨,“惟一的”原因就是缺乏有效的组织。我坚决反对和抵制“伤痕文学”那种庸俗自然主义,所以,在行文时,虽然心流着血,文字却做了技术处理,把悲惨进行了美化(是艺术审美的美),让读者不至于对于某些不堪入目的场面感到恶心,而是产生撕裂美与善的疼痛感。如果读者以徐缓的速度、合适的节奏将那些文字轻轻朗读出来,那便更产生一种萦绕心头的哀伤。

 

我无意煽情,也无意只讲一个悲剧故事,所以截取的只是几个侧面。两个伙伴,安息的地方,是我小时候和他们一起砍柴的地方,那老人跳下去的池塘,曾是我与伙伴们,玩“狗刨”比赛(小孩子游泳只会“狗刨”)和“跳水”比赛(站在水塘的陡崖边,往下跳,然后扎着“猛子”往远处游,看谁游的远)的地方,以前也淹死过二三岁不慎落水的儿童,我在学会游泳之前,也曾在其中淹的半死。现在池塘承包给个人养鱼了。祖孙三代,一周时间,前赴后继,命丧黄泉,曾那么深深的刺疼过我;而那些无助的、孤独老人的凄惨,在我心里造成的悲伤,则无以言表。和我谈话的那位老乡,穿的还是我自己淘汰,不知猴年马月从北京寄回让我妈分给乡亲的旧衣服,虽然缝了又缝,还是遮不住全身了。

 

如文中表达的,我无意给改革抹黑,我只在理性的思考。我原来加了一个“人民公社祭”的小标题,上贴时,去掉了。因为,我觉得这纯粹多此一举,读者比我聪明智慧,知道我在说什么。毛泽东以前的中国,一直是一盘散沙,这个散沙有许多的表现形式,经不起外来的淫掠,是一种;统治者勾心斗角,知识分子窝里斗也是一种;城市无产者的自由散漫是一种,农村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也是一种,等等,等等。上世纪50年代初,农业合作化,并不是共产党人闭门造车的忽发奇想,而是顺应农民自己的要求,表达了时代的心声;后来人民公社化,虽然有些操作上的欠妥,一刀切的过快,但也是时代的需要,是我们这个民族摆脱一盘散沙不得不作的一个伟大的尝试,可以说它成功了。几代共产党人,抛头颅、洒热血,为的不就是把国家组织起来、让其不再是一盘散沙这么个梦想吗?经过几代人的努力,无数的牺牲、无数的代价、无数的期待、无数的成就后,国家终于组织起来了,这个梦实现了!尤其农村,组织得非常好:肆虐和危害农民几千年的水患,旱灾都得到了基本遏制;农民在基本解决吃饭问题的前提下,还为国家贡献了巨大的 “工农剪刀差”,支援了国家的工业发展和国防建设;农民虽然还苦,但心情舒畅,不埋怨国家,与国家有难同当。这是一种文化,一种组织起来了的、告别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再不孤独无助的崭新的文化。

 

然而随着那钟声的消失,这种文化消失了。我自己就帮父亲敲过那钟,现在它成为我一生中最美好的、却要流泪的辛酸回忆。我多么希望它再次敲响,所以在行文时,我把几个残片的回忆放到后半截,代表着那不仅仅是回忆,也寓含着对钟声再次响起的期待。我不是先知,也不是时代的主宰,所以我无法把“何时那钟声再次响起”这样的期待和渴望,直接写进文字中,而是留给了读者各自的想象。

 

我以“是啊,还是毛主席看得远”来结尾,表达了一种缅怀,更在于表达一种抗议!毛泽东曾经警告过我们,并实际与各种人进行过为了保卫钟声的斗争。他的敌人不是任何一个确定的个人或有形的物质的存在,而是弥漫在千百万的小生产者灵魂中的精神空荡。列宁说:“……千百万人的习惯势力是最可怕的……战胜集中的大资产阶级,要比战胜千百万小业主,容易千百倍,而这些小业主,用他们日常的,琐碎的、看不见摸不着的腐化活动,制造着为资产阶级所需要的,使资产阶级得以复辟的恶果……”列宁的话,警告了毛泽东,要么你知难而退,要么你粉身碎骨。毛泽东选择了后者。于是,我比今天网坛上许多年轻的网友幸运,曾听到那种史诗一般,雄伟的时代的钟声。

 

毛泽东曾经告诫他的同志,正确的领导,在于能有预见。“坐在指挥台上,如果什么也看不见,就不能叫领导。坐在指挥台上,只看见地平线上已经出现的大量的普遍的东西,那是平平常常的,也不能算领导。只有当着还没有出现大量的明显的东西的时候,当桅杆顶刚刚露出的时候,就能看出这是要发展成为大量的普遍的东西,并能掌握它,这才叫领导。”互助组是合作社的桅杆顶,合作社是人民公社的桅杆顶。

 

可是,某个小村的农民狭隘的、鲁莽的分田分地,纵然不怕坐牢杀头、英雄气概,也是毛泽东意义上的桅杆顶么?我以为那是列宁说的“小生产者的、看不见摸不着的腐化力量”之一。因为,这种力量曾让我们一盘散沙、落后挨打,它不是新生的、进步的东西,而是在系统中清除掉而又复发的病毒。

 

如何做一个合格的领导,这是新一代共产党人必须接受的挑战。那钟声会在挑战中再次响起吗?

2

握手

雷人

路过

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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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评论

引用 wrj4312092000 2015-2-10 20:57
写的非常中肯,实际,因而非常感人。从这里可以感受到资本主义复辟罪恶滔天。
                             匡山清泉
引用 云淡 2015-2-7 12:48
在社会主义国家生产资料所有制的社会主义改造基本完成之后,修正主义集团之所以主张放弃社会主义革命,就是企图把资本主义的剥削和压迫延长到无尽期。以毛泽东同志为代表的坚持马列主义原则的中国共产党人继续从事社会主义革命的信念,则建立在彻底消灭资本主义剥削、压迫、争取消灭了阶级的永久和平和永久光明的共产主义新世界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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